草妖荇將木憶榮捲進樹林,夜道樹林內更立於草妖藏身,讓現在體內能量沒有多少的瑞草不要逞能,若是遇到危險,一定要躲在他的身後。
瑞草抬手,給了夜肚子一拳:“你是不是忘了,誰才是山頭上的老大,少跟我沒大沒小。下了一趟山,還把你給能耐壞了。”
還有,夜剛才也消耗了不少的能量,瑞草叮囑他也不要沒事兒瞎逞能,千萬不要令自己受傷。
她說完,就要甩開夜的手,往樹林深處走去,但卻被夜死死的扯住。
瑞草對上夜那雙忽然變得沒有溫度的眼神兒,立刻舉手投降:“好,我聽你的還不行。一會兒,我就像是小貓一般躲在你身後,行了吧!趕緊走,再不行動,木憶榮就被那女妖吞進肚子裡面了,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夜被瑞草反手抓著,走進樹林深處,斑駁婆娑樹影下,瑞草一直低著頭檢視地面,就連額間墜下一縷碎髮,搔得她額頭髮癢,不停的皺眉,但都無暇顧及。
夜伸手,將那一縷碎髮別在瑞草的耳後:“你別忘了,下山是來渡劫的,不要與人類有過多又過深的牽扯瓜葛。”
瑞草扭頭,露出兩排潔白閃亮的牙齒:“夜,這真不像是你會說的話。記得從前在山上,每每看到有小動物身處險境,或是受傷,你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幫忙。”
“方以類聚,物以群分。人類,終究是與我們不同的。”
“妖也不盡相同。要不怎麼會有墮落妖產生。所以,你沒要必要非得將人類視為洪水猛獸。”
“其他人類我並不在意。”
夜的言下之意,是木憶榮對於瑞草來說與眾不同,可能是她的情劫,必須得提前讓瑞草做好心理準備,築起堤防。
瑞草停下腳步,夜也停下腳步,以為瑞草會生氣的指責他多管閒事兒,結果卻被瑞草大力的扯著手臂,彎腰躲在一個茂密的灌木叢內。
二人的前方,一座破敗的寺廟,像是一位追逐自由,最終迷失在樹林之中,然後長眠於此的老者。
寺廟的大門,已經不知所蹤,估計被人拆走了。
在大敞四開的門前,有個高高堆起的黃土堆,在其下方,明顯有東西透過的痕跡。
瑞草扯著夜,悄悄摸到寺廟門口,小心的朝內探頭看去。
寺廟四四方方的庭院內,牆角處歪斜著一把木梯子,輕輕一碰,便斷為兩截。
枯黃的土牆與屋簷下,蛛網遍結,掛滿了一串串的灰塵,與被緊緊包裹在蜘蛛絲裡面的飛蛾屍體。
碎磚亂瓦,在小小的庭院內隨處堆積,像是埋藏動物屍體的一個個小墳丘,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過分安靜的荒廟,像是棲居了惡鬼,杜絕一切聲音來打擾它的休息。否則,後果自負!
兩顆看不到一絲綠意,灰突突的歪脖子樹,像是被石化的妖怪,憤怒的,張牙舞爪的立於大殿門口的兩側。
悄悄摸到大殿門前的瑞草,藉助乾枯的樹木隱藏行跡,壓低身體,朝寺廟的大殿內望去。
大殿內沒有神像,估計都被移走了,空空的殿內灰塵遍佈,只見一堵破了一個大洞的後牆,可以隱約看到後院的景象。
殿內無人,並且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仿若所有生命體,都嫌棄這裡太過陰冷荒蕪,不願棲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