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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莊和宇文壘聽完佟霆仞敘述過吸血妖魔的來歷後,兩人半晌均都是默然無語,細細回味著他所說的言語。一時間,三人都安靜下來,默不吭聲的往前趕路。
過了好大一會兒,楚莊肅然問道:“知道這奈落迦底細的人應該少之又少,顯然連那甄陀羅和四大天王都不清楚,否則早就設法將它驅逐趕走了,師兄您又是怎麼了解的如此清楚?”
佟霆仞哈哈大笑,自豪道:“這種事老夫我哪會知道。實不瞞師弟,全都是下山時師父他老人家面授機宜於我,他老人家不但講出了這妖魔的底細,還教我了驅逐它的方法,老夫我也只是在師弟面前現學現賣吧了。哈哈。”
楚莊聽到二師兄說起師父的訊息,不由得面露喜色,連忙問道:“師兄你竟然見到師父了!師父他老人家可好,算起來我也有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佟霆仞朗聲說道:“別看師父已有一百一十多歲的高齡,身體卻還是十分健朗。再加上大師兄卸任掌門之位後便陪他隱居在山中深處,悟境修身,想必早就進入了金丹換骨的境地。故此他老人家能參悟透奈落迦的來歷也就不足為怪了。”
楚莊惘然道:“咱們師兄弟六人雖然並稱為重陽六居士,其實真要是算起來,除了大師兄的符咒術完全是師父所授外,二師兄您也只能勉強算得上半個吧。剩下我和三師姐、五師弟,還有六師弟的咒術均都是大師兄所授。
現在想來,也並不是師父不想教授我們,確實是那時候他老人家太忙,甚至常年都不在觀中。現在好了,重陽觀根基已穩,他老人家終於可以悠閒自在,修真悟道了。”
佟霆仞說道:“師弟所言甚是,我的根基修行雖說是師父傳授,但具體的咒術也和你們一樣,全是大師兄所教。至於秘術嘛,由於我們六人的靈力屬性全都不一樣,便也只能在咱們觀裡的符咒閣中自行參悟。
雖然說師父並沒有親手教我們咒術,不過他老人家建造了符咒閣,並且蒐集普天之下七大屬性的符咒秘術,擺放在閣中,讓弟子們隨時可以系統的學習符咒術,領悟真諦。
這種全新的修行方法,短時間裡就使重陽觀揚名於四海,不但遠遠超過二師伯建立的長春觀和三師伯建立的凝真觀,且隱隱有取代玄妙觀的勢頭。只要在這屆的四觀比試中,掌門師弟若能勝出,咱們重陽觀便可執掌七寶指環十年,成為號令四觀的總掌教,這便是師父的智慧之處。”
三人趕了這半天路,佟霆仞慷慨激昂說了良久,宇文壘跟在後面聽的饒有趣味,他對重陽觀的來歷也越來越明朗,故此行路也並不覺得辛苦。
就聽佟霆仞頓了頓,接著說下去:“師弟你也知道,在八十多年前,由於修行理念的不同,師父重陽子與兩位師伯先後離開梁州府玄妙觀,他獨自一人不遠千里到了金烏府創立重陽觀。
為了重陽觀的發展壯大,師父不但在境內斬妖除魔,澤被蒼生,還要教化育人,傳道授業。逐漸的重陽觀取代了法門宗,成為當地的第一修行教派,順理成章的成為為金烏府的護城教。
重陽觀是師父的心血,守護好它便是我的使命,未來也要將這份信念託付到下一輩身上,譬如此間的這位少年。”
佟霆仞心中所想終於盡數說完,一吐胸中的悶氣,激昂青雲。他仰天長嘯,大袍一揮,往前疾射。
宇文壘聽了二師伯一番話,使他激奮振作,目標明更加朗,心中不再有絲毫的迷惘。
他剛要縱起追上去,就聽見紫綃在他精神世界裡稍帶酸氣的說道:“唉,還真是難得啊,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的有朝氣!”
宇文壘聽後,心中略有不滿道:“紫綃,你是不是對我二師伯有成見,我看你好像是處處針對於他,難道是他以前哪裡得罪過你?”
紫綃一聽宇文壘說完,馬上氣道:“我就是覺得那第二個神秘人和他有關!算了,不和你說了,反正你們是一家人,我也只是個外人罷了,真是好心沒好報。”說完便悶聲不響,任憑宇文壘如何苦勸她只是寂然無聲,不理不睬。
宇文壘勸了一陣,見她依然不出聲響,也只得作罷。他於是收起心思,跟著師伯風馳電掣般往前趕路。
三人疾行不久後翻過一道山樑,遙遙望見一個小鎮赫然出現在山下,鎮中晃動的人影若隱若現。對面山峰逶迤,白雲繚繞,而在那山腰之間,有座氣勢恢宏的古剎掩映在綠蓋疊翠樹林中,古剎紅牆黛瓦,幽致古香。
佟霆仞一指古剎,對兩人說道:“那便是金光寺了,咱們這就過去。也不知其他門派的高手到了多少,又有多少人被摩羅在背地裡留下,唉,當時也忘了問那個了因和尚,真是大大的失策!”說完,他便忽的一下如蒼鷹般躍起,接著朝山下直向墜去。
宇文壘大驚失色,急忙對楚莊喊道:“楚大叔不好啦,二師伯沒用輕身符便跳下去了!”
兩人立於崖邊,風聲虎虎,就見佟霆仞頃刻之間就快要到了山底,眼看他即將摔成肉泥,宇文壘只覺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誰知在生死之間,就見佟霆仞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跟著手臂抖開,一條光帶從袖中霍地伸出,正是他的專屬武器靈光鞭。那鞭猛然纏在一塊突出的大石之上,減緩了他的下墜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