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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罰你?責罰你也改變不了局面。勝敗乃兵家常事,翠玉聖使無需過多自責,金魑長老,咱們走吧!”說罷看也不看,扭頭就走。
翠玉婆婆轉身撿起布袋,背在肩上,回身看了宇文壘一眼,便欲要尾隨而去。
三人剛行有數步,就聽見遠處一聲: “阿彌陀佛,煩請三位施主暫留殘步!”那洪亮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宇文壘轉頭望去,就見七八個和尚從遠處魚貫而行,排推走來。
就見為首的和尚身材魁梧,手持紫金缽盂,方才正是他開口說話,他見摩羅童子等三人停住腳步,於是繼續說道:“三位不止一次堵截我金光寺的貴客,強取豪奪我寺住持親自發出去的請柬,到底是何原因?”
摩羅童子輸了賭局,心中本就大大的窩火,他昂頭看了看來人,乾巴巴的小臉上立時浮出鄙夷不屑的笑意,正身尖聲說道:“本座初來貴地時曾聽人說起過,金光寺除了住持甄陀羅,別人均不足為懼,不知和尚你是哪位?”
那領頭和尚單手立掌,口中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是住持的師弟了因是也。還勞駕這位小施主請你們管事的出來說個一二。”
宇文壘聽後忍不住暗暗發笑,他偷偷朝摩羅童子瞥了一眼,就見他氣得臉色鐵青,橫眉豎目,向了因和尚揮著桃核大小的拳頭,厲聲說道:“金光寺果然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今日一見當真不虛,想必賊禿你也是本事不咋個,倒生的肥頭大耳。”
了因一再被譏諷,終於也忍不住怒道:“小施主切勿再造口業,小心得了報應。今日諸位若不將事情交代個清楚,貧僧可保不準三位……”說到這裡他一使眼色,眾僧會意,呼啦一下將御仙教三人團團圍住。
佟霆仞見狀,上前說道:“了因法師,在下乃金烏府護城教重陽觀門人佟霆仞是也,今奉掌門之命特來拜會。”說罷便一抱拳。
了因禪師趕緊還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重陽觀佟居士,貧僧失禮了,不知這兩位是?”
楚莊趕緊施禮道:“在下楚莊,是這位佟居士的同門師弟,這位少年是我們掌門的大弟子宇文壘。”宇文壘聽過楚莊介紹後也馬上見禮。
了因禪師聽聞後喜形於色道:“重陽觀六居士今日竟然到場了兩位,此外還有貴掌門的嫡傳弟子前來,師兄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
只是眼下強敵在前,還請各位暫等片刻,待貧僧收拾了這三個妖人後,就引請諸居士回寺。”
佟霆仞剛要出聲阻止,那了因禪師便大步走出,補位上去。他站在摩羅童子面前,威風凜凜道:“阿彌佗羅,善哉善哉,原來小施主並非年齡幼小,而是天生疲癃殘疾,這口業報應還真是來的及時。”
宇文壘暗暗皺眉,心道:“這和尚看上去心寬體胖,實則小肚雞腸,也許你第一次沒看清楚那摩羅護法是個侏儒,算你有口無心。而今你就站在他的面前,還拿別人的缺陷反覆提及,你這所謂的正派高僧和他比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他抬頭看了看楚莊。就見楚莊也回看了他一眼,面露苦笑,好像在說:“你心中所想,就是我要說的。”接著輕抬下巴,示意宇文壘繼續看下去。
佟霆仞輕哼了一聲,低聲自說自話道:“這和尚不識好歹,老夫剛才可是想要勸你就此罷手,你非得拼個頭破血流。你以為那摩羅童子是個簡單的人物,他的真正實力深不可測,說不定待會還要我三人出手相救,到那時你金光寺可就貽笑大方了。”
宇文壘剛要朝著眾人看過去,就聽到紫綃的聲音在耳畔想起:“宇文大哥,在你被我救下的時候,那個老婆婆趁著黑暗往你手裡塞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哼,快說,你休想瞞我!”
宇文壘一驚,飛快的遊目反顧,找尋紫綃的藏身之所。這時紫綃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她嬌嗔道:“真是笨啊,我並未幻化出人形,就躲在你的內心世界裡,透過思維直接和你的大腦溝通。
你東看西望,哪裡能找得到我,現在你只要心裡想什麼,就能和我對話了,根本就不需要開口。”
宇文壘聽紫綃說完,趕緊想道:“紫綃,謝謝你剛才出手救我,不然的話即使我使用冰棺術,也只能撐得了一時。你的術真是太好用了,不但能用來自保,關鍵時候還能展開反擊。”
紫綃聽到宇文壘誇她,忍不住發出如銀鈴般的笑聲,說道:“其實當你被那老頭在背後貼了什麼符後,我本來是打算立刻現身的。後來知道他是你二師伯後,哼,我就改變了主意。”
宇文壘道:“我知道你昨日對我二師伯有成見,今天你也見了,他根本就不是壞人,更不可能是那第二個神秘人。”
紫綃“切”了一聲,繼而說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現在依然不好說,你還是不要太早蓋棺定論的好,反正他偷偷在你身上施術,總是不好。對了,你還沒說那老婆婆給了你什麼東西呢?”
宇文壘剛要回答,就聽見前面摩羅童子發出尖銳的聲音道:“金魑長老、翠玉聖使,動手!”
“遵命!”金魑長老早有準備,他應允完之後緊接著一張嘴,“呼哧”一聲,一大團黑煙猛地從口中噴出,轉眼黑煙越來越濃,像一塊黑布飄飛而至,將金光寺眾僧全都罩在了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