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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莊見宇文壘忽然現身,禁不住臉上一喜,心想,總算沒丟我的人。他回首朝佟霆仞說道:“二師兄有所不知,這是我和三師姐替掌門師弟收下的弟子,只不過還沒有回門派行拜師大禮。”
佟霆仞上下打量了宇文壘片刻,輕撫頷須道:“嗯,小子,你膽子倒是不小,叫什麼名字來著?”
宇文壘昂首答道:“回二師伯的話,我叫宇文壘。”
“宇文壘是嗎,很好,很好!”佟霆仞接連說了幾個“很好”後,突然朝御仙教眾人望去。
他緩緩掃了面前三人一眼,朗聲說道:“這樣吧,我有個提議,這裡有一張孤火符。”說罷手一翻,掌中頓時多出一張紙符。那摩羅童子一愣,繼而聽他接著說下去。
“我將孤火符的燃燒時間設定為一刻,你們可以派出一人作為代表,在這一刻裡要是能擊敗我這師侄,金光寺請柬我定當雙手奉上。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規定時間裡你們沒有戰勝我這師侄,那就是輸了,便給老夫有多遠滾多遠,如何?”
楚莊聽完師兄所言,不由得心中詫異驚駭,師兄這麼做也太激進冒險了。聽說御仙教裡奉強者為尊,看眼前這三人,身份還屬那翠玉乞婆最為低賤,可即使是她,阿壘雖知道她的手段,卻也未必是她的對手。為了一張什麼金光寺請柬,置阿壘於危險的境地,實屬不妥。
想到這裡,他剛要出聲提醒師兄,就被佟霆仞伸手阻止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楚莊見他胸有成竹,也只得喏喏連聲,暗中做好計較,一旦阿壘有事,便隨時準備營救。
宇文壘也是滿腹狐疑,不知道二師伯心中究竟是如何盤算,他只得昂首挺胸,裝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中思量切不可丟了重陽觀的名頭。
“哦?竟然需要一刻的時間?哼、哼!佟老爺子說話可不要反悔!”那摩羅童子臉上一喜,陰陽怪氣的說道。
佟霆仞更不看他,倏地一聲,將手中符紙拋上半空,只見那孤火符在空中熊熊燃燒,發出呼呼的燃燒聲。
“老夫絕不反悔!倒是敢問你們,究竟派誰出戰呢?”佟霆仞雙目一寒,緊緊盯著頭領摩羅童子。
那御仙教護法摩羅跳將出來,搖頭晃腦、尖聲說道:“金螭長老身為我仙教五大長老之首,如讓他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比試,顯得失了身份,對外傳揚出去,覺得我仙教喜歡以大欺小。”
宇文壘暗地裡“呸”了一聲。心想,你們剛才明明就三人圍攻我二師伯一人,現在又假惺惺、裝好人。
“我看這樣吧,翠玉聖使,你過去教訓教訓他即可。切記,不要玩過了頭,萬一把人家給殺死了,咱們不好和重陽觀交代!”
那老乞婆小心敬慎道:“屬下遵命!”說罷便扛著那巨大的布袋躍入圈中,怪眼一翻,說道:“小少俠,此去經年未見,你倒是長高了不少,不知道能耐有沒有進步,就讓老身我測試一下吧。”說罷,欺身欲上。
宇文壘一伸胳膊,喊道:“翠玉婆婆,我勸你還是將肩上的布袋放在一處,待會打鬥起來,刀劍可是不長眼睛,傷著你就不好了。”
那老乞婆哼了一聲,也不搭話,手臂一伸,使青竹杖朝宇文壘左胸氣戶穴點來。
宇文壘見她不通情理,說打就打,於是用七星劍一擋,接著一側身,如遊蛇般貼著竹杖近身就刺,這一擋一刺均在電光石火間一氣呵成。
翠玉婆婆咦了一聲,唰的一下抽竿再刺,她這一式當真是快似閃電,後發先至,誓要將宇文壘逼退不可。
宇文壘曾見過她與天王閣大弟子拼鬥體術,知道她體術的攻擊手段多是以刺為主,專點敵人的穴道。於是便身形一晃,躲開這一擊,同時刷的一劍,自下而上劈了過去。
這一劍極其凌厲,單憑翠玉婆婆一手之力估量難以抵擋,於是她不得已只得腳尖點地翻身躍開。可是她人在半空一個後翻筋頭,出其不意又朝宇文壘右眼刺來。
宇文壘大喝一聲:“來得好!”橫劍一擋,那竹杖叮的一聲,正好撞在劍脊之上。緊跟著他左手搭在劍面上用力往外一推,那翠玉婆婆便呼的一聲飛了出去,落在遠處。
經過這一來一往幾招的試探,翠玉婆婆再也不敢託大,她將布袋順手丟在一邊。怪叫一聲,如一陣風似地,雙手揮著竹杖衝了過來。
宇文壘見她來勢洶洶,於是收緊門戶,將七星劍舞開,他左劈右擋,見招拆招,身子轉的如同車輪一般,竟將翠玉婆婆逼得一時間無法近身。
雙方不知不覺間竟鬥了上百回合,在體術上翠玉婆婆一時半會兒倒還真奈何不了宇文壘,時間一長,難免就心浮氣躁。其實她只要耐下心來,沉著和宇文壘纏鬥,總體還是勝之半籌。誰知她發急焦慮,犯了大忌,卻是越打越亂,漸漸失了章法。
宇文壘見狀瞅準機會,唰唰唰一連劈出三劍,竟將翠玉婆婆逼得似落湯螃蟹般,手忙腳亂起來。
旁邊的摩羅童子尖聲說道:“翠玉聖使,時間已過了大半,快點用那個術結果了他,本護法可沒時間在這裡陪你們磨蹭!”
翠玉婆婆聞聲一怔,便也不再猶豫,呼的一聲,退出有數丈之遠。接著揚手撒出數張花花綠綠的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