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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去的水原彈並沒有如期一蹴而就擊中目標,而是在半空中嘩啦一聲碎裂開來,一霎間便傾瀉而下,如同那傾盆大雨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奈落迦疑惑不解,他伸出手掌低頭看去。忽聽見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阿彌陀佛!孽畜,你以為老衲不做任何的防備,就到這陣中任你胡作非為不成?哼,實話告訴你,那魂魄早被我淨化的毫無任何瑕玷,你這邪魅不分青紅皂白便盡數吞下,此刻就等著被淨化吧!”
說話的正是金光寺住持甄陀羅,他見地獄魔奈落迦進攻受阻,一時間連術都無法凝聚,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隨後他啪的一聲,雙手合十,口中喝道:“這術方才老衲已經準備許久了,受死吧。土牢•囹圄枷鎖!”
隨著他的手印,五輪塔徐徐鑽入土中,接著一眨眼便從奈落迦腳下冒出數根土矛,土矛噗、噗數聲盡數插入奈落迦身體裡。
奈落迦疼痛難耐,忍不住嘶聲直叫。甄陀羅卻不為所動,繼續吟誦箴言,隨著咒語從地下升起一個巨大的土籠,當它將奈落迦困在裡面後,甄陀羅這才停手。
“這‘囹圄枷鎖’是我五輪塔最厲害的囚繫術,它不但能將敵人牢牢困住,並且能源源不斷的吸收被困囚徒的真氣,你一個魔物想必也沒有真氣,看來是隻能吸收你的靈氣了。不過這術有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準備時間過長,要不是這六爻地煞陣,老衲還不敢冒險使用此術。”
甄陀羅意滿志得徐徐走到土牢跟前,繼續對著被困的奈落迦說道:“老衲勸你還是不要做垂死掙扎了,就乖乖的被我輪迴轉生吧。”說完他便將手貼在土牢上,身體一晃竟就鑽了進去。
楚莊看了看佟霆仞,面露不解道:“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聽這老禿——方丈剛才的意思是說,莫非他想借奈落迦輪迴轉生?”
佟霆仞面色凝重,搖頭說道:“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打算,來時師父只教了我驅逐奈落迦的手法,並未告訴我這方丈究竟想做什麼,目前看來應該是在狀況之外了,我們也只能隨機應變。”
卿嵐宮主聞言便將手勢一撤,傲然說道:“既然方丈安於和邪魔為伍,要用他進行轉生,那咱們還和他客氣什麼。”說罷便手一翻,亮出靈寶月華傘。同時對身後兩名護衛喝道:“上吧!”
六爻地煞陣只要少了一人輸入真氣,瞬時便維持不住,蕩然於無存。佟霆仞想要阻攔,依然來不及,他只得長嘆一聲,轉身對陰冥教兩位教主說道:“還請二位鼎力相助,合力將奈落迦送回黃泉,以絕後患!”
二教主悚厲性子活躍,搶著答道:“這個是自然,只是眼下方丈和奈落迦都在牢籠裡,咱們也不好下手啊!”
鴻羽聽到宮主發號施令,在後面喏了一聲,接著手一抖數枚彈丸疾射而出,彈丸飛在空中“砰砰砰”盡數彈開,化作了如雨點一般的羽鏢。羽鏢一霎而過,如同飛舞的羽毛一般,悉數插在了金光寺眾僧的身上,正是鴻羽修煉的獨門秘術彈羽子母鏢。
他這一下偷襲既快又狠,眾僧在猝不及防間竟大都著了道,只有首座大弟子了因反應迅捷,接連幾個後翻堪堪躲了過去。
了因惶恐的站在遠處,看著遍佈躺地呻吟不止的僧侶,他一時間驚怒交集,指著眾人色厲內荏的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金光寺撒野,要是我師父……”
誰知他話音未落,便蓬的一聲直直的飛了出去,接著撲通一聲笨重的摔在了地上。原來是靈胥在他翻身躲避羽鏢的襲擊時,便以極快的速度閃到了他的身後,趁著他驚恐過度,失了分寸,趁勢一掌將他擊飛。
“先將礙事的嘍囉解決掉,再來對付他們的主子就簡單多了。”靈胥冷冷說道,接著手中夾住一張符紙欲要施術。
悚峙大教主見到靈胥手中夾著的紙符,猛然一愣,他忍不住問道:“我觀你這符咒極不尋常,莫非是噬聖劍?看來仙妃宮的護衛還真不簡單吶!”
卿嵐宮主聽後面色微動,卻也沒有說話,靈胥依舊冷冰冰的臉孔,簡單的吐出幾個字來:“是於不是,與你何干?”說完便欲要施術。
風魔九伯不待靈胥護衛畫符為劍,搶在他前頭冷哼一聲,將袍袖一揮,刷的一聲便飛出一道風刃,向著土籠飛去。只見風刃飛到土牢近旁,便再也前進不了分毫,接著又忽的一下倒飛了回來。
風刃又快又急,風魔九伯只得側身閃開,只見風刃擊中花壇旁邊的梅樹上,嘩啦一聲響,竟將一棵百年的老梅樹攔腰斬斷。
“是無色結界!”東方清明開口說道,“坊間早就傳聞方丈甄陀羅的一百零八顆翡翠佛珠能佈下各種結界,無論是用來偵查還是防禦都不在話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沒想到他會在地牢四周佈下無色界,看來應該是早有準備。”
靈胥聽後,眉毛上揚,同時手掌微動,倏忽一下手臂上金光閃耀,眾人看將過去,赫然就見他的整條右臂竟化為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靈劍。
“果然是噬聖劍!據我所知此術已經失傳了上百年,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遇見,看來這一趟還真是收穫頗豐。” 悚峙教主並不在意剛才靈胥的輕薄之過,撫須說道。
卿嵐宮主輕輕說道:“你果然不再需要我的幫助,便能自行施展它了,去吧,希望你不要讓本宮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