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屋外廊簷下的角落,宇文壘被邱安所制,逐漸呼吸不暢,意識也開始模糊,他吃力的想抬起手臂,卻感覺重如千鈞,無法移動絲毫。
就在他昏過去的最後一瞬間,腦海中彷彿傳來紫綃的呼喊:“宇文壘,一定要撐住啊!”就此失去知覺。邱安獰笑著:“這次我看你怎麼逃,我要吸乾你的靈氣!咯咯咯。”
邱安正在得意中,忽然間從宇文壘被扣住的手臂裡伸出一根藤條,藤條迅疾如風纏住他的脖子,邱安大驚失色,剛要伸手撕扯,在電光火石間,藤條一扯一帶直直的把邱安扔了出去。“咣噹”一聲撞在花壇裡的花架上。
眾人聽到屋外有響動,紛紛提著燈火出來檢視,楚莊趁勢把意識漸漸清醒的邱員外交給陳氏和眾丫鬟攙扶,環顧一眼四周,疑惑道:怎麼沒看見阿壘那臭小子,剛才不是還跟在我後面嗎?邊想邊搶步走了出去。
宇文壘一旦擺脫鉗制,大腦便逐漸恢復了意識,藤條“刺溜”一聲縮排了手臂之中。宇文壘知道大敵當前,趕緊自行調息真氣,片刻力量終於回到體內。他一揚手,指間夾著三張飛鏢符,怒聲喝道:“大膽的妖人,竟然想暗箭傷人,待我收拾了你!”
下人們趕過來圍在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膽子大的舉著燈籠朝花壇裡一照,嚇得直接跌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喊道:“唉呀媽呀,不好啦,邱管家被宇文少俠扔進花壇摔得滿臉是血,看樣子是活不成啦!”
幾個平時和邱管家要好的僕人,趕緊跨進花壇想要去攙扶他。宇文壘厲聲喝止道:“還不快退開,他不是你們的管家,他是妖邪所化!”
眾人無不驚悸不安,紛紛議論道,那黃皮子不是已經被楚居士給收服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一個,這邱府裡到底幾個邪祟啊?
“邱安”以手撐地,緩緩站起,滿臉的鮮血在燭火的照耀下愈發顯得可怖。僕人們見了無不嚇得遠遠躲開,有個膽子小、離得近的更是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哼,人類的身體真是孱弱,這就是我為什麼討厭佔據人類身體的原因。不過你的靈氣可真美味啊!”假邱安伸出舌頭,舔了舔淌到嘴角的鮮血,盯著宇文壘,說道。
宇文壘手一抖,三張符鏢疾馳而出,假邱安想要側身躲開,可這普通人的身體操縱起來異常笨拙,他剛要晃動身形,飛鏢就到了跟前,哧、哧、哧全部釘進了身體裡,痛的他撲通一聲又趴在地上。
宇文壘一擊得手,剛要使出後招,楚莊從屋裡閃出,高聲問道:“且慢!阿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壘一扭頭,楚莊已經到了跟前,滿臉疑惑的打量著他。宇文壘見楚大叔趕到,這才放下心來。他把怎麼被這妖人脅迫,吸收自己的靈氣,最後自己怎麼反擊,全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只是他在昏迷的一瞬間,並不知曉是紫綃的元靈保護了自己,把假邱安扔進了花壇。
楚莊靜靜地聽宇文壘訴說完畢,瞧了瞧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邱安”,緩步走了過去。宇文壘在後面焦急萬分,也忘記了改口,大聲喊道:“楚大叔,你要小心,我剛才並未傷及他的要害,他還活著。”
宇文壘話音剛落,“邱安”一抬頭,嘴巴張大到極致,“啊”的一聲,一道閃光飛了出來。閃光直撲向楚莊面門,楚莊側身躲過,閃光在空中打了個旋兒,趁勢飄飄悠悠的飛到正堂之中。
“這是悟心蟲,看來已經吸收了不少的靈氣,都通體發光了。”楚莊低聲說道。
“楚大叔,那些都是我的靈氣,全被他吸光了!”宇文壘突然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這段日子白修行了,看來又要重頭開始了。
不過又轉念一想,這幸虧是吸食我的靈氣,畢竟我還可以再凝聚出來,只是費些時日罷了。要是吸收的是楚大叔的靈氣,他可就終生都無法使用靈力了。
“你儘管放心,只要在一柱香的時間打倒悟心蟲,靈氣還會回到你的體內。”楚莊安慰宇文壘,接著道:“它吸了靈氣,不趕緊逃之夭夭,竟然還往屋中躲藏,真是蠢到家了。
不好,它想……”楚莊突然明白悟心蟲的目的,飛身躍進屋中。
宇文壘聽楚大叔這麼一說,真是又驚又喜,趕緊也跟著跑進了屋。眾僕人見此情景,有幾個好奇的,也稀稀拉拉跟了進去。
屋內,陳氏和丫鬟早攙扶著邱員外躲進了屏風後。邱員外大著膽子,隔著縫隙往外看,那黃皮子正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突然一道白光破門而入,嗖的一下子鑽進了它的身體裡,黃皮子一下子就擺脫了禁錮符的控制,站立起來。
這突發的變故,嚇得邱員外幾欲跌倒。這時候,楚莊和宇文壘也先後趕到。楚莊指著黃皮子喝道:“悟心蟲,你以為躲進它的身體裡就能逃得掉嗎?”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符,唸唸有詞。
悟心蟲鑽進黃皮子體內,見二人進來,咯咯的笑著,一搖尾巴,“噗”的一團黃煙從後面噴了出來。
楚莊正在聚精會神念動符咒,只聞到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燻得他頭暈目眩,噁心嘔吐,趕緊掩鼻後退,聚起的真氣頓時散了。邱員外剛被黃皮子上過身,體質羸弱,被臭的一下又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