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公子想買點什麼？”
杜金寶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語氣隨意：“我家小弟杜弘光的命。”
何進自從當上這個掌櫃，來買什麼的都有，他們只是中間商，向來不過問客人買來這些東西怎麼使用。
但在聽見杜弘光的名字時，何進還是忍不住愣了一瞬。
這杜家是終於要開始自相殘殺了麼！
杜金寶眯了眯眼，目光像毒蛇一般的咬著何進，“怎的，想去給那小子通風報信？”
何進打了個寒顫，隨後賠著笑道：“大公子誤會了，咱們黑市只管買賣，其他一概不過問，這是行規。”
“如此最好，若是被我知道你們黑市做了不該做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何進連連應和：“知道，知道。”
“走。”
杜金寶拂袖轉身，片刻也不願在這窮酸的地方多待。
見人全部走了，何進一改臉上諂媚的笑意，露出一張冷漠陰沉的臉來。
視窗後面是一間大的密室，密室裡除了何進外還有一名小廝。
那小廝憤恨開口：“掌櫃的，這杜金寶竟然敢要挾咱們黑市，要不要告知老闆？”
“不用。”何進道：“杜金寶不過就是嘴上過過癮，他暫時不敢向咱們出手，不用去叨擾老闆。”
“是。”小廝應下，隨後又問：“那大公子的單.”
“掛懸賞令，誰願意接誰接，咱們看熱鬧就行。”
“是。”
何進冷笑：“這豪門相殘還指不定誰勝誰負呢！”
*
常寧與寒洺淵回到家時已經是正午，苟富貴受了傷還躺床上動彈不得，幸好大牛提前蒸了一鍋米飯。
常寧買了下飯菜回來，又炒了兩個素菜，幾人應付了一頓，然後又各自去忙自己的。
從書院離開時，常寧向劉豔要了份招生簡章，去地裡幹活前專程先繞路去了一趟楊帆家裡。
楊帆的父親是一名聾啞人，為人老實勤奮，在村裡人緣不錯。
常寧到的他正在院子裡編竹簍，瞧見她來了立刻停了手裡的活，朝著屋裡“阿巴阿巴”了兩聲。
在屋裡幹活的楊帆聽見聲音探了個腦袋出來，見是常寧歡天喜地的跑出來開院門。
“姐姐，你怎麼來了？”
常寧進門朝楊帆他爹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將豫杉書院的招生簡章遞給他。
“我們跟豫杉書院現在有生意往來，姐姐朝他們要了個名額，你想去唸書嗎？”
楊帆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望著面前乾淨整潔的帖子，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卻不敢伸手去接。
“姐姐……我……我可以去……書院？”
楊帆知道自己家裡的條件，從來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像其他學子一樣坐在書院裡唸書。
於他而言，就算在夢裡也只是蹲在牆角偷聽罷了。
更何況想到那高額的脩金，每每讓美夢變成了噩夢。
常寧拉著他的手將帖子放在他手心上，溫柔說道:“豫杉書院為了鼓勵寒門學子讀書，但凡透過入學考試的學子都可以免去一個月的束脩，小帆就告訴姐姐，你想不想去試試，至於後面的，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