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聲再發表意見,厲湛清已經大踏步下了樓率先往院子去了。李聲一跺腳,無奈之下也只能快步追了上去。
外邊院子裡確實是一團亂,那牛家大嫂就是一個典型的鄉下悍婦,一把子力氣。在她的無理取鬧下,原本整潔乾淨的小院現在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院子裡養著的小動物滿地亂飛,落下一地雞毛鴨毛狗毛。加上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聲音,簡直混亂到讓人腦袋發疼。
“好哇,就是你!”那牛家大嫂率先看到厲湛清,氣勢洶洶就要衝過來動手。
李聲的母親原本是背對著這方向的,看到牛家大嫂的動作,下意識就上前去阻攔。
牛家大嫂氣得要命,臉紅脖子粗:“就是這個男人!就他打了我家小剛子!大家都來看看呢,我命苦啊,外來人欺負了我,這還不給我找人算賬嗎?”
說到這話,她愣是擠出幾滴眼淚來,竟是坐在地上撒起了潑,哀嚎聲震人耳膜。
邊上圍觀群眾原本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聽她這麼說,竟然是外來人欺負本地的小娃子,這還得了,看向厲湛清的目光頓時就不善了。
他們這是旅遊村,之前自是不少遊客前來摩擦少不了。因此本村人有一個共識,團結力相當強,一旦有一家人被欺負了,其餘人都會群起而攻之。
現在他們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厲湛清的身上。
李聲母親皺著眉頭,有些難辦。她嘆了口氣,出聲道:“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他們昨天才來的,在我這吃了飯休息一晚,這不才剛睡醒呢,怎麼就有機會去欺負了你家的小剛子?”
因著昨晚厲湛清是像摸著摸出去的,所以李聲家人根本沒人意識到他出去過一趟。因此此番反駁,李聲母親是相當理直氣壯的。
也正因如此,她絲毫沒有懷疑厲湛清。在牛家大嫂來撒潑的時候,她毫不猶豫阻止了對方。
厲湛清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他確實未曾欺負了對方的娃子,但他也確實離開過。只是現在這時候,自然是不好說出這些的。
解釋越多越只會越抹越黑,不如干脆便順著話應下算了。
“你說他沒出去過?”牛家大嫂卻是萬萬不相信這句話的,咬牙切齒,面容猙獰,粗短的手指狠狠的指著厲湛清:“就是他打了我家小剛子,怎麼可能沒出去過!”
“我家小剛子這才六七歲的小娃子,他怎麼能下得了那個狠手?哎呦,可憐我家小剛子哦,鼻青臉腫,整個人跟個血人似的,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才能對個小娃子下這麼重的手啊!”
越說越悲憤越說越傷心,牛家大嫂這回竟然是真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本村人誰不知道,牛家大嫂是個彪悍的。同樣也知道她家小剛子就是她的心頭肉眼珠子,如今見著她這模樣,這是相信小剛子必然是被人欺負了。
想到這,人群中一個壯漢站了出來,粗聲粗氣地對厲湛清吼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這麼大個人了仗著力氣欺負小孩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