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老先生是獨自居住的，事實上他還有老夫人，也就是第二任妻子依然在世。只是這老婦人卻是跟著皮埃先生住一起，這詭異的家庭分配，也讓不少人側目。
“馬特老先生。”厲湛清走到馬特老先生的面前，低聲打招呼，不卑不亢，背脊挺得筆直，面上波瀾不興。
馬特老先生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滿是褶皺的臉樂呵呵的。無論何時看到他，那一抹笑容永遠掛在她的臉上，就跟鑲在他臉上定了型似的。
“坐吧，厲總。”
厲湛清倒是也不客氣，直接在他面前擺放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馬特老先生放下水壺，蒼老渾濁卻依舊金光四射的眼落在厲湛清的身上。他倒是也不拐彎抹角，說的很直白：“聽說你昨天加老二的房子給掀了。”
“沒有，我只是進去帶走了我的人罷了。”厲湛清可不認下這個鍋，他哪裡掀了房子，就連站大門都沒炸開。他只是揍了人，帶走了自己該帶走的人，他這話回得理直氣壯，絲毫沒覺得有錯。
馬特老先生倒是笑出了聲來：“你倒是會說話。只是我怎麼沒聽說你還有人在老二那裡。”
“皮埃先生沒跟你說嗎？”厲湛清似乎是有些詫異的樣子，聲音淡淡的：“他請了我的人過去做客，我看著時間不早了就去家人要了回來。”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厲湛清依舊是這麼的高超。
馬特老先生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事實上，這周邊發生的事情，想要逃過馬特老先生的眼睛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厲湛清和老二發生的那點爭吵，還有厲湛清帶走了什麼人，他自然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而厲湛清也知道這事瞞不過他，只是他覺得自己說的也沒錯。
“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個馬特老先生就不參與了。只是這次你請人的時候，還動了老二幾個專案，下不為例。”馬特老先生擺擺手，語氣雲淡風輕的很，確實是沒將這事放心上，他這態度也在厲湛清的意料之中。
厲湛清這回老實許多：“那專案的事情我要道歉，而且也要感謝老先生的配合。”
沒有老先生哪一個電話，皮埃先生不可能離開。
馬特老先生似笑非笑：“我沒幫你，只是做了該作的事情。專案有錯，他就該滾回來。”
厲湛清沒再接話。
“厲總，聽說你在這幾天裡也接到了不小的生意，這野心可不小。”馬特老先生也沒繼續那話題，而是將話題換了個方向。
厲湛清表情不變：“做商人總是想著將生意做大。”
他竟然來和馬特老先生他們這邊談合作，本來就是打算走國際路線，將厲氏的生意做大做強。自然的，能夠和馬特老先生他們合作，也會和其他國家的商人有所牽扯，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馬特老先生點點頭：“後生可畏，用你們的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前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死沙灘上。”
厲湛清聽到這話，奇怪的看了馬特老先生一眼。他總感覺對方話裡試探的意味相當濃，想了想，他淡淡道：“我們還有一句話，薑還是老的辣。”
“你這小子可還真有意思，”馬特老先生皮埃大笑起來：“既然我比你辣，那我們合作一番，也不算辱沒了你，你說是不？”
厲湛清有些奇怪：“我們這不就在合作著嗎？”
馬特老先生笑了聲：“那還可以往更深的方向試著努力一番。”
聽得這話，厲湛清眯起了眼睛，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只要涉及到工作，他一向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