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念和老夫人親親熱熱了一會兒，何婉儀上前把撒歡的厲念抱開了一些：“好了，小心別壓倒太奶奶的傷口。”
這話一出，病房裡陷入一陣安靜中。
只有厲念小朋友迷迷糊糊的，還歪著小腦袋問：“太奶奶？”
這是什麼？
“呃……”何婉儀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只是順口說了剛剛那句話。但是關明欣現在不在，沒有人有這個資格讓厲念叫老夫人太奶奶。
她有些抱歉地看向厲湛清，都怪她一時口快。
厲湛清沒說什麼，淡淡地看著他們。
反倒是一邊的老夫人，愣過之後趕忙露出笑容：“就是老奶奶的意思，來，念念，再叫一聲老奶奶，老奶奶聽了高興。”
厲念小朋友聞言，馬上把剛剛的小疑惑丟到了一邊去了，甜甜地叫喚：“老奶奶，老奶奶……”
“哎，哎……”老夫人樂呵呵地，一聲又一聲地應答著。
厲念雙眼亮晶晶：“老奶奶，你現在很很很高興了嗎？”
她很喜歡這個老奶奶，她希望對方能夠高興。
“高興，很很很很高興。”老夫人眼圈發紅，掩飾性地微微低頭，聲音難以秒速的激動：“老奶奶真是太高興了，我們的念念真是個好孩子。”
何婉儀在邊上看得鼻頭髮酸，不知道是為老夫人那發紅的眼圈，還是那一聲“老奶奶”。
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敲響。厲湛清走過去，拉開病房門接過來助理送來的飯菜。
他轉身進來，把飯菜一一攤開放到桌子上。做好這一切，他才裝了一碗小米粥，招呼道：“都郭凱吃東西。”
飯菜很豐盛，他們四個其實都沒有吃東西。
何婉儀把厲念抱下來放到桌子上，給她裝了飯。隨即盛了粥正要去喂老夫人，卻看到厲湛清已經端著小米粥先走了過去。
厲湛清在老夫人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拿著勺子裝了粥遞到老夫人嘴邊：“奶奶，喝粥。”
老夫人身子一抖，直接強忍著的淚水，這下子是說來就來。但是厲念在，她不想要讓厲念擔心，愣是偏開頭躲到了被子裡默默流淚。
厲湛清微微垂著眼簾，假裝沒看見。
他無法讓厲念叫她一聲“太奶奶”，但是他卻可以自己叫她“奶奶”。這表示了，他對她的原諒。
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何婉儀便不再做聲，只是擋住了厲唸的目光，端起厲唸的小碗喂她吃飯。
“奶奶，我可以自己吃啦，我現在已經是大班的孩子了，不再是小寶寶了！”提到自己上了大班，厲念可得意了，滿滿的都是炫耀嘚瑟。
何婉儀忍不住笑起來：“好好，果然大班的小朋友就是厲害，都要自己吃飯的。”
厲念如果有小尾巴，這時候肯定是翹起來：“那是！”
聽著這童言童語和歡聲笑語，老夫人也忍不住笑起來。她背靠著床頭，一口一口喝下厲湛清遞到嘴巴的溫度適宜的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