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理會唐以皓的話，不管是厲湛清還是關明欣。
關明欣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方若雲的身上了。
原來，她的母親是這樣的。眼前的人，和她記憶之中的相差太多，全然的陌生，她甚至於想問，是不是弄錯了呢。
但是她腦袋裡有一個聲音卻很肯定地告訴她，沒有弄錯，這個全然陌生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
在關明欣看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看她。那雙渾濁的眼睛，定定地落在關明欣的身上，從臉都腳，又從腳到臉，好似怎麼都看不夠。
這樣的目光，讓關明欣一陣惱怒。她抿了抿唇，偏開了頭，不願再看對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動作，方若雲眼底閃過一抹黯然。這一抹黯然，卻是被厲湛清盡收眼底。
被如此無視，唐以皓臉色差勁，手裡的鐵刺直接就往前送，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關明欣瞳孔驟縮，方若雲卻好似毫無所覺。
“別無視我，我沒有耐心。”唐以皓威脅，眼睛赤紅得好像是在流血。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嗜血的笑，那猙獰的模樣讓人懷疑他是否還是神志清醒的。
厲湛清心裡估摸著目前的情況，開口：“你要什麼？”
雖然表面上這裡只有他和關明欣，但是在暗處卻又他的人。反倒是唐以皓這邊還有沒有人埋伏在邊上，他不得而知。
但是他猜測應該是有的，不然唐以皓不可能帶著方若雲出現在這裡。加上現在方若雲就在唐以皓手裡，他自是不能來硬的。
“我要什麼？”唐以皓一笑，那笑容諷刺卻陰冷：“我現在還能有什麼是能要的嗎？”
厲湛清“哦”了聲。
唐以皓眼神更冷，也更陰毒，落到了關明欣身上：“一個換一個，換不換。”
關明欣眯了眯眼睛。
“我只再問一遍，換不換？”唐以皓說著，手裡的鐵刺開始動作。緩緩地前後動著，明明是一把鐵刺，被他當成鋸木頭的鋸子在用著，切開皮肉，鮮血淋漓。
關明欣的手驟然握緊，將厲湛清的手握得生疼。她死死盯著方若雲的脖子，張了張嘴巴：“住手！”
她以為自己是嘶喊出來的，但是事實上喊出來才發現，她聲音虛弱到幾乎聽不見。後背一層的冷汗，幾乎要化形成雨。
但是唐以皓聽見了，他勾起唇角，又露出那種毒蛇一般的笑：“那就過來。”
關明欣緩緩放開厲湛清的手，厲湛清皺眉，她堅定地衝他搖頭。然後她一步一步地，向著唐以皓的方向走。
在距離唐以皓一步遠的時候，唐以皓沒拿鐵刺的手拿著一把武器，漆黑的洞口對著關明欣的太陽穴。關明欣就像樹沒看到，就那麼站在原地。
“你出去。”唐以皓對著厲湛清，語意難明：“這裡可不應該有你的位置。”
厲湛清皺眉，總感覺現在的唐以皓有些不對勁。就像是神經走在鋼絲上，隨時能夠從高空掉落，或者乾脆直接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