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一層身份在,他的寶貝女兒就一直都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雖然說,翁青青隔三差五地就下山去歷練一番,但那畢竟只是歷練,有藥王谷的這個保、護傘在,翁青青不管做什麼,都是非常具備優越性的。
換句話說,翁青青這十幾年的生命中,太過順風順水了,作為父親,翁谷主希望能有一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的上是大,但又不會對自己的女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的風浪來磋磨一下翁青青。
而現在,紀玄宇就充當了這樣一個角色。
只要紀玄宇能夠讓翁青青成長和成熟起來,偶爾做一回好事救一對小夫妻,翁谷主還是樂意為之的。
翁谷主一雙老辣的眼睛在紀玄宇和魏王爺的身上來回掃了掃,將雙方的表情都看在眼裡。翁谷主背起雙手,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隨我來吧。”
紀玄宇跟在翁谷主的後頭,還算平靜,魏王爺最近精神有點兒崩潰,此刻心裡頭沒有底,又見紀玄宇如此平靜,便自然而然地覺得翁谷主即將待他們去的地方十分兇險,而且,為了防止有危險,藥王谷的人,至少是翁青青自己,肯定提前已經給紀玄宇開過小灶了,所以,紀玄宇才會如此淡定。
越是這麼想,魏王爺就越是緊張難安,心中更是不平,他努力的抬頭挺胸,想要在紀玄宇面前表現的十分偉岸厲害的樣子。
紀玄宇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在魏王爺自以為暗潮洶湧,以及紀玄宇四平八穩的狀態之下,翁谷主將他們兩個帶到了一處荒地跟前。
一時間,紀玄宇和魏王爺兩個人都不由開始疑惑了。
翁谷主將他們帶到這裡來,這是幾個意思?
總不會,是叫他們過來幫忙鬆土刨地吧?
紀玄宇倒是還算淡定,魏王爺卻忍不住了,他堂堂一個王爺,從小到大都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別說是鬆土刨地了,他連泥巴稍微多一點兒的地都沒走過。
若真是讓他來刨地,那可就是在故意折騰人了。
魏王爺語氣不大對勁兒,問:“翁谷主,你將我們帶到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讓我們在這片地上比武?”
“魏王爺說笑了,老夫就算要你們二位比武,也絕對不會選在這裡。”翁谷主笑得意味深長,他看著面前的這塊地,眼中多了幾分戲謔的成分。“在這裡比武,只怕比的不是武功,而是往肚子裡吸吐灌泥巴吧!”
魏王爺眼珠子瞪了起來:“……那這是要?”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想必你們兩位也都知道,我們翁家,世代都是以醫術走天下的,這行醫嘛,自然就要涉及道草藥了,而草藥,都得是靠人力悉心種植培育才能批次產出來的。是以……”翁谷主轉過身來,笑眯眯的樣子,讓人想起了一個詞:老奸巨猾!
“你們看到這塊地中間的那根旗子了沒?那是這塊地的中心位置,順著那裡,將這塊地一分為二,你們兩個人一人一塊,然後,在一個月之內,將老夫給你們的草藥種子種下去,一個月之後,誰的地裡的草藥長得好,這一局,就算誰勝出。”
難得的,紀玄宇和魏王爺齊齊沉默了幾秒,兩個人的頭上都掛上了幾根黑線。
但是,翁谷主卻彷彿看不到他們兩個人那僵硬的表情似的,笑眯眯的道:“當然了,這只是老夫給你們的幾個考驗當中的一個而已,這兩天你們先準備種藥材的事情,其他的考驗,等過幾天你們忙完了這塊地,老夫再告訴你們。”
紀玄宇&魏王爺:“……”
“行了,地方已經給你們指出來了,需要什麼工具,儘管和谷裡的人要,但是,不許找別人幫忙,這塊地一分為二,不管是下種還是澆水。施肥,你們兩個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完成,若是找其他人幫忙,這一局比試,便算輸了,你們二人可明白?”
紀玄宇深吸了一口氣,道:“晚輩明白了。”
翁谷主於是又朝魏王爺看去。但是,魏王爺卻沒有紀玄宇這麼痛快乾脆了。
魏王爺難以置信地看著翁谷主,說:“翁谷主,你這分明就是在強人所難!本王乃是堂堂王爺,你竟然叫本王在這裡給你種地,我看你這根本就是在戲耍本王!”
戲耍的成分,自然是存在的,不過,種地這件事情,也確實是能看出一些種地之人的品性和悟性來。
翁谷主挑了挑眼皮子,道:“魏王爺,我們藥王谷向來都是以藥立身,所以種植草藥也是我們藥王谷之人的基本功之一,想要做藥王谷的女婿,卻連藥王谷裡最基本的東西都做不得的話,那還有什麼什麼資格再談其他的?現在陳軒已經應承下來了,單看魏王爺你了,魏王爺若是覺得做不來這件事,那麼幹脆直接放棄吧,這一局,就算陳軒勝就是了。”
這才剛剛開始比試,哪能一開始還什麼都沒做就先認輸了?魏王爺自然是不願的。於是趕緊道:“等等!本王什麼時候說要放棄了?本王才沒有放棄!不就是種個地嗎?本王種定了!”
翁谷主笑眯眯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從現在開始,兩位就進入比試階段了。切記,一不可找人幫忙,二不可心懷不軌暗算別人,否則的話,後果想來兩位是知道的。”
紀玄宇點點頭,道:“請翁谷主放心,晚輩一定盡力就是。”
紀玄宇都這麼表態了,魏王爺也不好乾站著,於是也不情不願地拱了拱手做做樣子,對翁谷主道:“請翁谷主放心,本王也一定盡心盡力。”
“嗯,如此甚好。”翁谷主滿意地笑了笑,“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給你們送種子,你們在這裡等著,老夫會給你們配上幾個專門的僕人,這一個月之內,有什麼需要,都可以找你們的僕人解決。”
翁谷主說完,便笑眯眯地離開了。
現場只剩下紀玄宇和魏王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