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到底是得承一下翁青青的情的。紀婉儀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件事情跟自家二哥說明一下。
紀玄宇又抓了抓紀婉儀的腦袋,成功將紀婉儀的腦袋抓得毛毛躁躁的——自打紀婉儀中毒昏迷之後,紀婉儀的一應衣食起居,全部都是謝景涼一手在操持的,梳頭髮這種活兒,謝景涼也沒有落下,並且還慢慢的從一竅不通練習到手藝還算不錯,起碼能梳成個髮髻,比之大部分男子要巧手的多了。但是比起心靈手巧的女子自己梳出來的髮髻,自然是不行的。
今日紀婉儀的髮髻,就是由謝景涼親自梳的,紀玄宇抓了機會之後,頭髮就立即開始有散亂的跡象了,一些原本藏在髮絲裡的細短的髮絲也露了出來,這讓紀婉儀多了幾分稚齡感,也像個小傻子。
紀婉儀當即就炸毛了。只不過礙於不好直接發聲,所以只能像只憤怒的小狗似的,衝自己的哥哥做瞪眼想咬人的樣子。
謝景涼抿嘴笑了笑,然後,一把將紀玄宇的手拍到一邊去。也朝紀玄宇瞪起眼珠子。
這是我媳婦兒,想玩自己找媳婦兒去!就算是你妹也不行!
紀玄宇翻了個白眼。
到底是已經長大的妹妹,不再是當年那個咋咋呼呼的小毛丫頭了,紀玄宇也知道避嫌,所以,即便對謝景涼的這一動作有所不滿,他也沒有再繼續下去了。
謝景涼這才終於順氣了不少。
紀玄宇切了一聲。
“咱們在這裡叨擾了這麼久,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紀玄宇打著官腔,“老叔,等離開之前,咱們留一筆銀子在這裡,算作診金和住宿費。”
這天底下想要找藥王谷的人治病的人多了去了,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尤其是,找藥王谷裡醫術最好的藥王谷谷主醫治。
翁谷主的診金,自然不能低了。
藥王谷雕樑畫棟,比之皇宮也不差分毫,在這裡吃穿住了這麼久,住宿費用自然也相當昂貴。
藥王谷的人不拘小節不在意這些,但是他們本就是有求於人過來的,現在毒已經解了命也救了,他們就更加不能毫無表示就這麼就算了。
“放心吧,這些我早就想到了,已經都準備周全了。”因為知道終於可以離開的緣故,陳老面上多了幾分喜色,但是隨後,又多了幾分不捨。
這段時間在藥王谷裡,他一直看著翁谷主給紀婉儀和謝景涼解毒救命,也從中摸索出了很多關竅。翁谷主雖然一開始嘴上說著不會對自己有所指點,但是實際上,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翁谷主都沒有任何保留地替他解惑了。
並且,藥王谷裡頭的這些下人們,一個個也都非常開朗大方,經常也都願意替他解惑。
可以說,在藥王谷裡待的這幾天,要比他在外頭行醫數十年得到的經驗和體會都多的多。
一旦離開了,就意味著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學這些了。
身為醫痴的翁谷主,自然是捨不得的。
只不過,翁谷主倒不是個因為不捨,就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的人。
他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比翁谷主都還要老上許多,早已不是衝動易惹事的毛頭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