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谷主將陳老的銀針拿過來一看,挑了挑眉,讚歎道:“喲,你這針倒是不錯,太謙虛了。”
“您過獎了,也就尋常的物件兒,實在不值一提。”陳老激動地連連衝翁家大哥點頭致意。
誰知翁家大哥話鋒一挑,又繼續道:“嗯,這針擱在外頭確實還不錯,不過,我們藥王谷一般用這個挑藥材上招的蟲子。”
陳老:“……”
陳老那張激動的老臉頓時一頓。停了兩秒,這才訕訕的道:“連捉蟲的針都這般精緻,藥王谷果然不同凡響。”
翁家大哥又“嗯”了一聲,道:“好說。”
陳老:“……”
謝景涼跟陳老都是一起過來的,這會子陳老訕訕的,他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好在翁家大哥說完這些之後,就沒有再繼續讓陳老面上掛不住,開始安靜嚴肅的給紀婉儀施針。
陳老也不再理會其他,專心致志地看翁家大哥的一切動作。
翁家大哥的行針技法明顯十分大氣出奇。
這是陳老所不具備的。親眼所見,翁家大哥也就在自己面前,然而陳老卻不敢輕易發生求問,只能急的火急火燎地站在那裡,悶頭將翁家大哥的施針技法一一刻在腦子裡。
翁家大哥這裡估計是不可能問出名堂來的,不過,翁青青那裡,他這個做“陳軒”叔叔的,倒是相對比較容易開口的。
當然,前提是,自己的“大侄子”還全須全尾的活著,而且能跟翁青青這個谷主的女兒說得上話才行。
陳老眼珠子轉了轉,安安靜靜將自己的好奇心壓下,然後,靜靜等待翁家大哥的診治結束。
翁家大哥不虧是未來接管整個藥王谷的繼承人,不過是用過一套針法,沒過多久,還在昏迷中的紀婉儀就忽的頭部一聳,口吐鮮血。
這是自打紀婉儀中毒以來,所從來沒有過的。
陳老驚奇不已,而謝景涼卻擔憂極了。
“我妻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吐血?”謝景涼極力剋制著上去揪起翁家大哥衣領子質問的衝動。
陳老倒是比謝景涼要淡定許多。因為,雖然之前翁家大哥在施針的時候,其走法是陳老從來沒有使用過的,但陳老他畢竟也是個大夫,是以,他多少還是能夠從翁家大哥的針法中琢磨出些門道來,知道翁家大哥剛剛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是在害紀婉儀的。
“老二,你先別激動,聽聽翁少主是怎麼說的再急也不遲啊。”陳老勸說謝景涼道。
謝景涼咬著牙關,沒有在說話,一雙漂亮精緻的眼睛緊緊盯著翁家大哥,那模樣,就跟以前在戰場上盯著一個必死的敵人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謝景涼發誓,如果這翁家的什麼少主敢對自己的妻子有任何不利的行為,他便是拼了性命,也絕對要讓對方為紀婉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