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一個個的,都聽不到嗎?”那女子沒好氣地衝這邊吼道。“我一個弱女子受了傷,你們這幫大男人,就不能過來幫幫忙嗎?”
謝景涼和紀玄宇並沒又露出真容,只是將馬車稍微開啟了一點,從門縫裡往外看去。
紀玄宇的人依舊不為所動。
那女子更加生氣了,一瘸一拐地走到馬車跟前,站定身子之後,雙手叉腰質問道:“喂,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是啞巴嗎?說話!趕緊說話!”
“姑娘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紀玄宇隔著車門問道。
“你是誰啊,有種站出來說,躲在們後頭畏畏縮縮的算什麼?”
紀玄宇低低的嗤笑一聲:“瞧你這模樣,也是個沒成親的,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朝著一幫半路遇上的男人問有沒有種,也未免太奔放了點兒!”
“你……”那女子瞪大了眼睛,沾了不少灰塵的小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她結結巴巴,這話也是她從前下山之後聽山下的婆娘罵漢子的,聽得多了,也就記住了,有樣學樣地隨口罵了出來,卻沒想到,竟然會被人這麼說道。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罵回去才最解氣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她氣的跺腳,卻忘了自己的腿受了傷,猛地一跺腳,整個人便朝前栽倒了下倆。“哎喲!”疼的齜牙咧嘴。
“想別人說好聽的,首先得自己的嘴巴乾淨才行。你自己嘴巴欠收拾,最後說不過別人,又怪誰呢?”紀玄宇眉眼微垂,說話的時候神態十分鬆散隨意。
那女子的嘴皮子更是鬥不過紀玄宇了。
自家主子這張嘴,向來是個讓人討不了好的,陳老深知這一點,這姑娘突然在這裡冒出來,很有可能跟藥王谷有關,若是再繼續任由自家主子這麼氣人家姑娘,興許就什麼都別想打聽了。
陳老出口道:“姑娘,不知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又要到什麼地方去?”
陳老比紀玄宇要實在些,直接開啟了自己乘坐的馬車的車門,探出了個腦袋。
路徑狹窄,僅能容馬車排成一排單項行駛,而這女子站在馬車的正前方,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位於最前頭的那輛馬車。
突然聽到有人開啟車門同自己說話了,那姑娘似乎終於找回了些面子,一瘸一拐地擦著路邊的矮草叢朝陳老這邊走過來:“你這老頭,保養的倒是極好。”她如是品評道。
陳老不動聲色,笑眯眯地樣子看起來越發和藹可親了:“小姑娘倒是好眼力。你如此急匆匆的出來,是要去哪兒?我們剛剛老遠就聽到你的求救聲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尋常人都愛用鶴髮童顏來形容自己,蓋因他已經是一頭白髮,但面板卻還如同年輕人一般,只有在笑的時候,眼尾會現出幾條褶子。他見過太多人對自己的外表做出驚訝或者驚奇的模樣。
然而這名女子卻是個例外。
她看自己的眼神,彷彿在看尋常之人,毫無任何驚歎可言。
對這名女子而言,他的鶴髮童顏,似乎根本就見怪不怪了。
是什麼原因能讓這名女子有如此反應?
大約也只有經常見過,又或者對保養有著相當的研究,堅信未來也能做到跟他一樣的保養效果了。
而要保證這兩種假設,這名女子,只能是藥王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