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小二後知後覺地開口道:“你們不能走!你們屋裡這些人……你們必須跟我們到衙門裡說清楚了才行!”
謝景涼抱著昏迷不醒的紀婉儀,根本就懶得同這幫人費心思。紀玄宇笑面虎似的看著對方,問:“這就可笑了,我們來你們店裡投訴,你們不但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現在看到這幫人之後,第一反應竟然是要我們留下去衙門裡說清楚?看來……昨天晚上的這幫人,跟你們脫不了關係!”
小二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睜大了些許,滿口否認:“你,你胡說八道!你們屋裡現在死了人,還是這麼多條人命,你們要是這麼走了,那官府的人要是追究起來,我們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
紀玄宇笑得更大了:“這幫人半夜打結入室,分明就是一幫強盜,這樣的人,到了官府那裡根本就不需要再證明什麼,你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的清白?難不成,是越缺某樣東西,就越在意?”
“你……”小二嘴巴上沒有紀玄宇順溜,漸漸地,也就歇了繼續同紀玄宇拌嘴的心思。他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奸狠的神色來。這跟他昨日裡那副笑眯眯的討好的模樣大相徑庭。
現在是露出真面目來了。
紀玄宇等人卻並不放在眼裡。“今兒個爺幾個沒工夫陪你嘮嗑,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捲鋪蓋走人,別在這待了,不然等爺幾個回來的時候,可就沒那麼好收場了。”
此刻整個客棧內,安靜無比,也只有謝景涼一行和小二僵持著,彷彿除了這些人之外,昨日那些客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紀玄宇好奇地打量著這周圍的一切,終於露出了了然之色:“合著昨日那些客人,都是你們請的托兒?”
“看來你們還不算太傻。”小二狠狠一笑,“兄弟們,這幾個獵物想跑,都趕緊起來把他們收拾了再睡!”
話一說完,就聽見幾聲張狂的笑意,而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利刃滑地時的摩擦聲一路而來,很快,紀玄宇和謝景涼等人的面前就站了七個彪形大漢。
“呵,就這麼幾個小蚊子,還不夠咱們兄弟塞牙縫的!”為首的大漢張狂笑道。
但是,他眼中的精明之色卻表明,他並不像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張狂和自大。相反的,他就像一隻猛獸一般,不但懂得用聲勢唬住獵物,還懂得仔細觀察尋找獵物的弱點。
“大哥,昨兒個夜裡咱們的兄弟都折在那兒了!”小二從袖子裡拔出一把匕首說道。
紀玄宇嘖嘖笑出聲來。
“死到臨頭了,你笑什麼?”有個大漢舉刀而問。
紀玄宇越發無所謂的樣子:“我笑你們這個,就是這個,就權當他是個真的跑堂小二吧,他一上來就說你們的人昨晚上折在我們屋裡了,連仔細看看都沒仔細看,這感情也未免太糊弄人了吧?誒,爺聽說像你們這種搞殺人越貨勾當的,一般都極其重視兄弟義氣,可這玩意兒似乎你們身上並沒有啊!”
“人都死透了,還有什麼好說道的?”小二舉著匕首的手越發用力了,手腕中能清晰地看見筋絡。“大哥,別聽這幾個外地螞蚱的閒話,咱們趕緊把獵物給宰了,把他們的錢財給拿了,也算是告慰死去的兄弟們在天之靈了。”
紀玄宇嘖嘖兩下嘴:“他們還沒死呢!哎,不是我說你們,幹這一行的,單純只有賊膽是沒有用的,還得有腦子、有真本事才行!這死人和活人是能一樣的嗎?你們難道聽不到屋裡那幫挺屍的都還有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