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明面上,依舊有一個“謝景涼”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除非“謝景涼”主動將臉上的東西洗去,否則的話,誰也看出來,這其實是另外一個人假扮的。
謝景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乞丐裝,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問:“二哥,咱們明明可以扮成農夫、商人、屠戶……扮成什麼都行,為什麼非要扮成乞丐?扮成乞丐也就罷了,為什麼不能弄兩件乾淨的衣裳穿?這渾身的怪味兒,你也不怕咱們到了地方以後,燻壞婉儀?”
紀玄宇嫌棄地送了謝景涼一個煮雞蛋,這才說:“你見過哪個乞丐渾身上下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兒怪味兒?”嘴上這麼說,但其實紀玄宇的內心卻是在冷笑的。
他為什麼這麼做?自然是故意噁心謝景涼的。
假扮乞丐這種事情,在他漫長而無聊的二世祖生涯中,不是沒有做過,甚至,他還帶著紀婉儀一起裝乞丐,兄妹倆因為嘴甜,還討了不少銅錢,成為當時街上最靚最富有的兩個乞丐。
這種自己親手討錢的樂趣,謝景涼這種二傻子怎麼可能會懂?
紀玄宇道:“誰知道七皇子會不會派人繼續盯著咱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家三兒現在已經非常危險了,我不能讓她才逃出七皇子的勢力範圍,就又被盯上了。再說了,我不是也一樣跟你穿了乞丐服麼?我都沒有覺得怎麼樣,你怎麼還嬌氣起來了?”
也是,二舅兄都沒有嫌棄什麼,他這個做妹夫的,自然也不應該再嫌棄了。
謝景涼點了點頭,懇切道:“還是二哥你考慮的周到。”
紀玄宇點點頭:“嗯,好說,都是為了我們家三兒的安全著想。”
其實紀玄宇也不過是嘴上說怕七皇子依舊派人盯著而已,七皇子現在在府中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自然也就知道,在發現謝景涼跟“紀婉儀”出去蹦蹦跳跳的逛街吃早點之後,七皇子就將埋伏在侯府周圍的精銳眼線給撤走了。
現在剩下的,也只不過是幾個小嘍囉罷了,不論是眼界還是能力,都差得遠了,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任何破綻來。
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也不過是忽悠著謝景涼玩罷了。
七皇子的眼線現在的主要分佈在將軍府、侯府、季府、公主府四處地方,他們在離開將軍府之後,身後就沒在有可疑人員了。
這一路,走的十分安穩。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京城外的莊子。
在莊子底下,紀婉儀就靜靜地躺在那裡,徐氏守在一旁,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妝,根本看不出來自己從前的模樣來。
在紀婉儀的床頭,還有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正在為紀婉儀診脈。
紀玄宇和謝景涼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婉儀怎麼樣了?”謝景涼立馬湊了上去。
徐氏臉皺了起來,這個湊上來的乞丐臉不是兒子的臉,但聲音卻是兒子的聲音,徐氏現在已經能夠平靜的接受突然換臉的事實了,所以,一下子就認出,這就是謝景涼來。
“你們怎麼穿成這個樣子?”而且,身上的味道怎麼這麼大?
礙於紀玄宇也跟自己的兒子一模一樣的打扮,徐氏到底是沒好意思將後面那一句說出來。
紀玄宇道:“自然是為了避開耳目。七皇子再怎麼著也很難想到,我們兩個會在這個時候,假裝成乞丐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