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墨還想往裡走,惜文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拾墨,衝後者搖了搖頭,然後神色隱晦地朝屋裡看了看。
若她猜得沒錯,侯爺應該不是叫她們倆,而是要叫自己的手下。她們兩個已經因為忙著給小景和小婉洗澡,在曼殊過來下毒的時候沒有保護在自家主子身邊,而被小侯爺責罵厭棄,這會子再自以為是地巴巴跑到小侯爺跟前去觸他的黴頭,那不找死嘛?
事實證明,惜文的想法是正確的。謝景涼果然不是叫她們這樣的下人,而是叫自己那些有能耐的手下。
主子和底下人在談事情,惜文和拾墨這種小丫鬟自然不敢再繼續待下去,連忙退了回去。
“曼殊那裡審問的如何了?”
“那個女人骨頭倒是很硬,目前還沒有吐口。”手下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
謝景涼身上的戾氣又重了許多:“還沒有吐口!你們都是管著幹什麼吃的!”
“侯爺恕罪。屬下這就回去,一定會讓曼殊吐口的。”
“留她一條命,別讓她有尋死的機會。”
“屬下遵命!”
謝景涼擺擺手,讓那人退下了。
許久之後,屋裡終於再度進來兩名黑衣人,在謝景涼麵前小聲耳語一番,這才離開。
謝景涼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終於走出門外,將惜文和拾墨喚了過來。
“你們兩個,務必要好好照顧夫人,若是再有任何閃失,那就提頭來見吧。”
惜文和拾墨自然是戰戰兢兢地應“是”。她們兩個已經犯了一次錯誤,自然不能再犯第二次錯誤。
謝景涼抬腳往外走去。
“侯爺!”惜文突然叫住了謝景涼。
“還有何事?”謝景涼並沒有回頭,但好歹停下了腳步。
“奴婢並非有意為自己開脫,只是覺得,今日之事,似乎有些蹊蹺。”惜文說完這些,見謝景涼並沒有其他舉動,這才壯著膽子繼續下去:“今日小景和小婉渾身髒兮兮的跑到屋裡來,奴婢和拾墨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小姐……被少夫人派去給小景和小婉洗澡的。
小景和小婉一直是奴婢等人照顧,來到侯府這麼久,從來都是乾乾淨淨的,像今日這樣渾身髒透,還是頭一回。奴婢跟拾墨離開後沒多久,那曼殊就過來了。奴婢覺得,這很不對勁。”
確實很不對勁。整個侯府,所有的佈置都是有專人設計的,亭臺水榭,無一不精緻美觀,而且,乾淨是首要要求。而自從開始養貓之後,為了防止兩個小東西亂跑跑出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謝景涼就下令讓整個侯府所有的狗洞都用鐵網堵住,靠近院牆的樹也都移得遠遠兒的,即便是身形矯健的成年貓,在院牆周圍沒有了可以做支點的樹之後,也沒有辦法再跳上牆頭,跳出府去了。
所以,正常情況下,小景和小婉兩個小東西待在侯府,絕對不會把自己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除非,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這麼做的目的,便是將惜文和拾墨引出去,讓曼殊有機會能單獨跟紀婉儀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