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意思已經那麼明顯了，趙相爺不是個傻子，頂風作案這種事情，除非有著完全的保障，不然的話，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趙相爺自己。
趙相爺可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說，趙家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無路可走了。”紀婉儀挑了挑眉毛說道。“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趙真兒這個女兒引起的。你們說，這趙真兒像不像個討債的？”
惜文和拾墨瞪大眼睛，深以為然。
“趙相爺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攤上趙真兒這樣的孩子。”拾墨說道。
紀婉儀搖了搖頭：“要我說，趙夫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本來是可以又嫡子傍身的，結果就因為婆婆怕她有了嫡子腰桿子坐硬了不好拿捏，就硬生生將親生骨肉嫡子給換成了一個妾室的女兒。這妾室的女兒若是爭氣的話，那也就罷了，偏生趙真兒根本就是個極品大坑貨，趙夫人現在能及時止損，跟趙家徹底斷絕關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紀婉儀看了看外頭的天色。
眼下正是春夏之交，天氣溫暖適宜，外頭翠色一片，讓人看了就心情很好。
用不了太長時間，也許是幾個月，也許是幾年，趙家就會隨著七皇子的胡為而徹底倒臺。
趙夫人能提早跟趙家斷絕關係，此後餘生，倒也能安度晚年了。
喵嗚——
喵嗚——
外頭突然傳來小景和小婉的叫聲。
跟平時不大一樣，此刻兩個小東西的聲音似乎有些難受的樣子。
紀婉儀立即就讓惜文出去看看。
結果惜文才剛剛開啟門，兩個小傢伙就吧嗒吧嗒地進來了。
惜文的臉有點兒抽搐：“我的天吶，這兩個小東西，這是跑去什麼地方了？！”
只見兩隻原本乾乾淨淨毛髮蓬鬆的小傢伙身上不知怎麼的竟然沾了一身汙漬，像是在汙泥水裡滾過一遭似的，渾身上下，就只留鼻子還能看出點兒粉紅色來，其餘的地方全都烏漆嘛黑的。
拾墨原本正在給紀婉儀梳頭，看到兩個小傢伙兒變成這幅模樣之後，手不由一抖，差點兒沒薅下來紀婉儀幾根頭髮。
“這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弄得？”拾墨面露難色，這倆小傢伙平時那麼可愛，看慣了它們乾乾淨淨教嬌嬌軟軟的模樣，冷不丁讓她看到這幅髒兮兮甚至可以說是噁心的樣子，她真的……不想沾手啊！
紀婉儀嘆了口氣，說實在的，她看到這幅樣子，也不想沾手啊！
比起兩個丫鬟來，她作為主子，有著先天的優勢，紀婉儀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並不覺得多麼吃驚的樣子來，對自己的兩個丫鬟說道：“啊，應該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玩兒了，你們也知道的，這些小東西們，成日裡沒個正形，就喜歡東鑽西竄的。沒事，不算什麼大事兒。”
惜文和拾墨勉強擠出點兒尬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