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做長輩的,對方畢竟又是自己的新鮮女婿,既然姿態擺的那麼低,紀將軍和孟氏若是再一直緊揪著不放的話,也有些不大好看。
紀將軍的臉色稍微不那麼黑點兒,但是孟氏卻依舊沒有好臉色。
但好歹氣勢上,也不那麼咄咄逼人了。
但是,紀將軍和孟氏夫妻倆不再追究了,卻並不代表著紀玄清和紀玄宇兩個做哥哥的也就此將這件事輕輕揭過了。
尤其是紀玄宇,這件事,他早就暗搓搓地在準備著了,現在謝景涼過來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他可不是個因為別人幾句服軟的話,就能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的人。
“謝侯爺倒是好謀劃啊!”紀玄宇的聲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我妹妹好歹是我們將軍府的嫡女,是皇上親封的榮安縣主,她成親以前受的那些委屈,難不成,謝侯爺想就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輕鬆揭過了?”
紀婉儀尷尬地指著紀玄宇:“那個,這是我二哥,親二哥。”這個親字,自然是針對季昭璋來說的。
紀婉儀心裡頭非常清楚,季昭璋,一直是謝景涼心裡頭的一塊心病,他們兩個平時都儘量避諱。
只是這話說完,紀婉儀就意識到,自己這麼說,似乎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於是又趕緊指著旁邊的紀玄清道:“這是我大哥。”
頓了頓,又同時對紀玄清和紀玄宇兩個兄弟道:“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鬧了?今兒個是我三朝回門,你們不想我嗎?都沒有什麼想同我說的?”
“有,自然有的!”紀玄宇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謝景涼的,他嘴角噙著幽深的冷笑,“三兒,謝家人有沒有欺負你?告訴二哥,二哥給你討個公道去!”
紀婉儀知道,自己這位二哥,是真的說得出,就能做得出的主兒,所以她不敢耽擱,連忙一把拉住紀玄宇的胳膊,道:“二哥,二哥你胡說什麼呢,我在侯府一切都好,大家都很關心我的。”
“是嗎?”紀玄宇一聽這話,態度不但沒有發生好轉,反而笑得更加陰沉詭異了。“關心你?誰關心你?你的公公婆婆嗎?他們怕不是因為心虛愧疚才對你施捨點子所謂的關心吧?”
“二哥,真的不是這樣,你快別亂說了行不行啊?”紀婉儀一個頭兩個大。
紀家的人都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誰都沒有想要開口勸阻的意思。一時間,紀婉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沒辦法朝自己的父親、母親、大哥開口求助,就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自己勸說紀玄宇了。
“傻丫頭,你二哥我是在替你找場子呢,怎麼就成了亂說了?你乖乖的在一旁站著就是了,這兒不用你出馬。”
紀婉儀又有怎麼可能真的聽紀玄宇的話。
紀玄宇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根本不會去理會後果如何。紀婉儀很難想象,她好不容易才更謝景涼之間達成了一個為妙的平衡,若是再因此而被攪和了,那得多麼多麼鬱悶!
“二哥!”紀婉儀有些惱了,“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我跟謝景涼之間真的沒事的,我們好著呢!”
“你再給我胡說八道一句試試!”紀婉儀沒有想到,紀玄宇竟然比她還要惱怒。“沒事?你們之間怎麼沒事?成親都第三天了,到現在都還沒圓房,這叫沒事嗎?”
紀玄宇幾乎是用吼的。
可紀婉儀畢竟是他從小一手帶大的親妹子,長這麼大,紀玄宇吼她的次數一個手指頭能數的過來,這會子吼完了,紀玄宇就又難免有些後悔。嘆了口氣,他伸出手來,拍了拍紀婉儀的胳膊:“抱歉,二哥不是有意要兇你的,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這件事確實不是紀婉儀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