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能不能允許我在你身邊,在你瑟縮不前的時候,主動邁出步子?”
像是怕紀婉儀誤會,他趕緊解釋道:“你放心,我這麼說,並不是想逼你,我只是覺得,咱們已經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總要有一個人主動邁出一步來……我,你放心,我不會一次邁一大步逼迫你,我慢慢的來,一次只邁一小小步。你……能接受嗎?”
謝景涼說完,忐忑地看著紀婉儀。
被這樣一個俊俏無雙的郎君小心翼翼看著,紀婉儀心中自然是難掩甜蜜的,她漸漸露出笑意來,道:“我能夠接受。只是景涼。”
她語氣溫柔的叫住他。
在謝景涼看來,即便語氣再溫柔,“只是”二字,也代表著轉折。
謝景涼本能地覺得,紀婉儀是想委婉地拒絕他。
謝景涼頓時便失落地耷拉下眼皮子來。“你說吧,我聽著呢。”
這幅模樣實在是太少見了!
紀婉儀又點兒哭笑不得。記憶中的謝景涼,總是意氣風發,或面容冷軍,猶如一尊戰神,或顛倒眾生,化身閨閣女子的夢中情郎。
像這般如一隻被人遺棄了的大狗子似的,還是頭一回,紀婉儀覺得自己有點兒手癢癢,抬起胳膊來,對他道:“你把身子放低一低,我夠不到你。”
謝景涼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地按照紀婉儀的吩咐蹲下身子來,道:“怎麼了?”
紀婉儀笑吟吟將手放到了謝景涼腦袋上,滿足地擼了好幾把:“哇,你的髮質真不錯,摸起來真舒服!”
謝景涼非常享受紀婉儀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只是享受了一小會兒,便意識到不對勁了,有些哭笑不得:“你把我當狗擼呢!”
“瞎說,我明明是當成小婉和小景嘛!”
“反正都是些毛茸茸四隻腳的。”
“是啊,我就喜歡這樣的。”
“哦,換句話說,你剛剛這些話,是在告訴我你喜歡我咯?”
說不羞赧是不可能的。
不過,紀婉儀想了想,卻沒有否認,點點頭道:“是啊,喜歡你啊,不然誰會嫁給你啊!就你那陰晴不定的臭脾氣,誰還上趕著受虐不成?”
“我怎麼就脾氣臭又陰晴不定了?”謝景涼寵溺地問。
“你還說!”紀婉儀瞪眼。“你以前都對我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當初你幾百年不回來,好不容易一從外頭回來,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給扛回家去了,你讓外人怎麼想我?我的腳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好利索呢!”
提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混賬事,謝景涼就尷尬不已。“那不是,以前都是誤會嘛,你當初在西郊郡跟季昭璋之間關係那麼親密,我喜歡你,自然看了心裡頭不痛快,就想著趕緊把你搶回家去嘛。”
“哦,是嗎,”紀婉儀呵呵地冷笑兩聲,明顯對他這個回答十分不滿。“你心裡頭不痛快,所以便不管是非曲折,對我下手了?謝景涼,有沒有人跟你說話,你其實有時候挺霸道挺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