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的醫館位於玄武街,所以他是紀玄宇的人。
正因為如此,紀婉儀才能請的動這位平日裡對給青樓女子看病十分避諱的王大夫。王大夫回去以後,立即就叫了自己的學徒去侯府別院,給紀婉儀捎話。
紀婉儀得到訊息,已經是好一會子之後的事情了,王大夫的學徒過來稟報訊息的時候,紀婉儀並沒有避諱謝景涼。
那學徒說完了之後,紀婉儀笑吟吟的讓惜文給了他一些打賞,便讓他回去了。
“你怎的對一個花樓裡的姐兒都這般上心?”謝景涼悠悠的說道。
之前沒什麼,這會子謝景涼突然響起自己跟紀婉儀還在西郊郡的時候,那時候,也是有一個礙事的女人時不時往紀婉儀身邊湊,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甚至,還想要霸王硬上弓!
不過好在,最終沒有得逞。
如今自家媳婦兒突然對個花樓裡的姐兒這麼上心,那日後萬一那姐兒就跟蘇家的那個女人似的,成日裡粘著他媳婦兒,他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情敵了?
這麼一想,謝景涼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今日到底為什麼會同意跟著一起去花樓裡瞎晃盪?
這一刻,謝景涼後悔極了。
卻只聽紀婉儀道:“我也是覺得她有點委屈,想要補償一下她嘛!要不是你突然點了人家的穴道,人家用得著受那份子無妄之災嗎?”
作為一個男人,謝景涼承認,這樣做,確實有那麼點兒不厚道。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此時的委屈,那個叫如畫的女人受了也就受了,而且他不會讓那個女人白白受了,在不久的將來,那個女人一定會感激他的!
不過這會兒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謝景涼沒有在事成以前就將自己要做的事情掛在嘴邊上的習慣,只是道:“那你對她也有點兒太好了。”
紀婉儀突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景涼。
謝景涼被她看得有點兒不自在,便問:“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謝景涼,你不會是,在吃如畫的醋吧?”
“一派胡言!”謝景涼激動得否認道,“她是一個女子,你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會吃一個女子的醋?!”
謝景涼的這幅反應全在紀婉儀的意料之中,紀婉儀笑眯眯地嘖嘖嘴,說:“好了好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也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罷了。”
這會子謝景涼自然也意識到自己中了紀婉儀的小圈套了,臉上都少有點兒羞惱之意,不自在地道:“以後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紀婉儀笑眯眯地哄著他。
越是跟謝景涼相處,她就越是能發現一些謝景涼跟平日裡高冷美豔外表不相符的內在。
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啊,有了最美麗的容貌,最古怪的脾氣,也有一顆彆扭而正直的心。
他不是那等喜歡偷奸耍滑之輩,也不是那種喜歡貪圖小便宜的人,就好比今日去醉紅樓,他覺得那兩百兩銀子花在青樓裡有些不值得,所以就耍了點小動作,將這兩百兩銀子用在更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