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有句話，我很早就想同你說了。”
面紗被傾城公主扯了下來，露出那精緻的容顏。
四目相對。
季昭璋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此刻他只覺得腦袋放空，嘴巴不受控制地道：“公主請講。”
“我是個不喜歡扭捏的人，所以有什麼說什麼。有句話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所以，我想對季公子以身相許，季公子願意娶我嗎？”
作為皇家最受寵愛的公主，又在匈奴那種民風彪悍的地方生活了多年，傾城公主自然是個十分颯爽的性子，心裡話憋了這麼久才說出來，她其實已經覺得很不自在了。
眼下終於說出來了，不管季昭璋是個什麼反應，對她而言，至少不用再繼續憋屈自己了。
季昭璋只覺得自己腦子裡嗡的一聲。
其實，早在傾城公主將面紗扯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預感了。
他的預感，很準。
他也說不準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理，總之，有點暈暈乎乎之外，似乎對這個提議，不那麼討厭？
“公主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季昭璋垂目問道。
“知道。”相比季昭璋有些不敢直視的樣子，傾城公主倒是大大方方的，“我想讓你娶我，做我丈夫，做我兒子的爹，我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就是一直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索性今日就都跟你說明白了，你若是覺得不樂意，那也直接跟我說清楚，但如果你其實並沒有那麼排斥，倒不妨試著接受我。我雖然嫁過人，但我並不覺得自己就矮了那些沒嫁過人的女人一截子。”
“臣並無此意。”季昭璋退後一步，恭敬道。
“那，你就是也不討厭我和我這個提議咯？”傾城公主的眼睛頓時亮了許多。
季昭璋抿唇，略略思考：“不討厭。但是，公主的提議確實有些突然，臣……需要些時間。”
“那我就放心了。”傾城公主笑得十分燦爛。“季昭璋，我有信心，你一定會喜歡我的。”
季昭璋恭敬地低著頭，早就已經到了該成婚的年紀，這些年，他娘也不是沒有給他相看過人家，但是那些人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關係，被他給拒絕了。
總的來說，就是那些姑娘跟他沒有眼緣。
而傾城公主……
他們其實也沒有見過幾次面，若說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那是在胡扯呢。
但季昭璋現在非常確信一點。面前這個女人對他來說，跟從前他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
他不討厭她，甚至，若是試著和她走進，這並不會讓他有牴觸的情緒。
季昭璋突然笑了：“公主就不怕臣藉此機會往上爬，辜負了公主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