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趕緊將自己手裡的帕子遞給了紀婉儀:“公子,給。”這位萬三公子真的好溫柔!她剛剛怎麼沒有發現?!
“多謝。”紀婉儀衝秋菊溫潤一笑,然後拿起帕子,親手給如畫抹眼淚:“你看看你,我是想叫你別難過的,你怎麼哭的比剛剛還厲害了?那我豈不是幫了倒忙了嗎?趕緊的,聽你萬三哥的話,別哭了,知道不?”
謝景涼:“……”
他是真有些窩火了。
剛剛還一口一個萬三公子的稱呼自己,這才給姑娘擦了把眼淚而已,就變成了萬三哥了,那再過一會兒,是不是就該變成了萬三相公了?
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哭什麼哭?!”謝景涼突然厲聲開腔,一拳捶到桌子上,將桌上的盤盤碗碗的都捶得晃了三晃,也嚇得花媽媽和八個醉紅樓的姑娘心裡頭跟著桌上的盤盤碗碗似的。“本公子還委屈了你不成?你有什麼不滿,就直接同本公子說明白了,本公子還能高看你幾分,你在這哭哭唧唧的,做給誰看呢?!”
如畫她……如畫直接被嚇傻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剛剛被紀婉儀哄的不流淚的眼睛,頓時又跟決堤了似的,根本就不受控制。
謝景涼冷眼看著她,就跟看戰場上兇惡的敵人一般,他的眼裡,透著熊熊的殺意!
跟當著他的面跟他媳婦兒膩歪,當他是個死的不成?
花媽媽在青樓裡待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謝景涼眼裡的殺意,花媽媽看得真真切切,所以,這會子也是真的害怕的要命。
到底將察言觀色的本事練了這麼多年,花媽媽自認還是能分辨出形勢和利弊的,趕緊朝紀婉儀投去求助的目光。“這,三公子……”就差明著說你幫幫忙趕緊勸勸了。
紀婉儀也沒想到謝景涼會突然發這麼大火兒。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事情,自認如畫並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可謝景涼為什麼這麼不高興?
奇了怪了。
“荊兄,你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咱們出來是為了找樂子的,你既然不喜歡人家姑娘,那就讓人家離你遠一點就是了,又何必發這麼大的火?看看把人家姑娘嚇得,都嚇傻了。”
謝景涼悠悠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道:“難不成還得我哄著她?信不信我讓她去大牢裡靜靜心?”媳婦兒應該已經能感受到他的堅定決心了吧?
“別別別,可千萬別,人家嬌滴滴的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荊兄,你好歹給個面子,憐香惜玉一回啊!”紀婉儀勸說道。
花媽媽和其他姑娘們心裡也是慌得一批。
一來白天來逛花樓的,都是些真的很有錢的人,二來,謝景涼眼裡的殺意,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有的,這絕對是個經常殺人的人才會流露出來的。這樣一尊煞神,花媽媽是真的相信他敢把事情鬧到衙門裡去。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話,即便她們醉紅樓在衙門裡也有些關係,只怕跟這尊煞神相比,也是九牛一毛了。
謝景涼重重的哼了一聲,好歹是自家媳婦兒在勸說,他當然得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