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有等到她害羞多久,外頭就再次傳來了聲音!
曼殊嚇了一大跳!
那股馬上就要對謝景涼得手的緊張和羞澀感頓時一掃而空,此刻她心裡滿滿的就只剩下了忐忑了。
一旦被外頭的人發現了,就意味著,她要面對包括謝景涼自己在內的整個老謝家的輪番轟炸!
到時候,自己還能不能頂得住?
曼殊……手心裡頓時淌出一手的冷汗。
可曼殊心裡頭又非常明白,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了,就算她此刻收手,也已經晚了。
曼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只能繼續下去了!
心裡陡然一橫,曼殊裝著膽子,動作粗魯的將謝景涼的裡衣狠狠一扒,露出大塊結實的胸膛來,然後,飛快的摟著謝景涼的身體躺下來,閉著眼的一瞬間,擠出了幾滴眼淚來。
叫別人一看,就好像是她被謝景涼給強迫欺負了似的。
紀婉儀帶著兩個丫鬟進來的時候,先是看到了地上的一地凌亂的衣裳,隨後,就看到了床上同樣凌亂的兩個人!
她臉上的笑意一僵,整個人蹲在那裡。
惜文和拾墨也看到了這一幕。
她們兩個跟紀婉儀不一樣,紀婉儀因為心裡喜歡著謝景涼,所以見到這一幕以後,先是被驚的忘記了反應,而後便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了,只怔怔的站在那裡,望著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但惜文和拾墨卻不會這樣。
惜文和拾墨是紀婉儀的貼身丫鬟,從小跟著紀婉儀一塊兒長大,紀婉儀可要比謝景涼對他們兩個重要的多了。
兩個丫鬟陡然見到這一幕,短暫的驚訝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憤怒了!
“這……簡直豈有此理!”惜文當即變了臉色,看著床上的兩個人,帶著濃濃的殺意。
拾墨也是氣的不行,作勢就要上前去將曼殊和謝景涼拉開:“賤人,你們……”
還沒等拾墨劈頭蓋臉地將床上的兩個人連打帶罵都弄開,紀婉儀竟出奇意外的冷靜了下來,搶在前頭喊:“拾墨!住手!”
曼殊躺在那裡,理論上,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嫁妝剛剛醒過來,然後走過去哭著求饒,求紀婉儀給她一個名分,可是知道歸知道,不知怎麼的,此刻的曼殊就是很害怕。
因為害怕,她不敢睜開眼睛下床去求饒作妖,只敢嫁妝沒睡醒的樣子,能扒在謝景涼身邊一刻是一刻。
最起碼……醉酒的謝景涼對她並沒有攻擊性和敵意不是?
聽到紀婉儀的聲音,曼殊暗自咬了咬嘴唇,沒有任何動靜,可即便這樣,她那雙因為緊張不安而一直在胡亂跳動著的眼皮,還是出賣了她的真實狀態。
紀婉儀自然也能看得見曼殊眼皮子上的破綻,不過,她卻不願意主動面對曼殊。
不知道怎麼的,紀婉儀覺得有點兒噁心。
她覺得,就這麼面對曼殊,她有些掉價!
紀婉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自己的丫鬟道:“惜文,你在這裡看著,拾墨,你去找婆婆過來。我……我去外頭等著。”
這屋裡的空氣實在是太憋悶了,她不想在這裡待著。
多待一刻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