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老哥你頭一次來我們家,我在一旁照看著就行了。”謝老侯爺擺擺手,笑眯眯地說道。
開玩笑,萬一要是不在一旁看著,萬一這老傢伙突然整出什麼么蛾子趁他不注意跑了怎麼辦?
“得得得,你少噁心我了行不行?”紀將軍有些惡寒感,“老子一大老爺們兒,不就是喝了點兒酒,你特孃的杵在老子床跟前算怎麼回事?”傳出去了,他不要面子的嗎?
將軍這會子是徹底放開了,跟謝老侯爺說話的口氣,也變成了早年兩個人在軍營中的那種調調。
謝老侯爺見狀,也不再跟紀將軍說話太文縐縐的了,痞裡痞氣地咧嘴笑了笑,說:“那有什麼,想當年,咱兩個在軍營的時候,還一起洗過澡呢,都是‘見過光’的交情了,怎麼的老哥你還不好意思麼?”
“滾蛋,少給我說的這麼噁心!”紀將軍只覺得一陣惡寒。“你特孃的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這幾年從軍營裡下來了,就把自己給養成了娘炮了?”
“滾蛋吧你!”謝老侯爺忍無可忍,衝紀將軍怒吼道。“老子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特孃的,好歹你閨女現在已經是我兒媳婦了,老子看在我兒媳婦的面子上,給你點好態度,你丫的居然在這裡噁心人!你特孃的才是娘炮!”
紀將軍咧開嘴冷笑:“就你剛剛那副鬼德行,就算不是娘炮,那也離娘炮不遠了!”
“你這老東西,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謝老侯爺怒指著紀將軍。
紀將軍一見謝老侯爺這幅模樣,頓時就更樂呵了,聳聳肩故意氣謝老侯爺道:“我說親家,你這麼兇做什麼?要是不想讓我在這裡呆,直接說就是了,我這就離開,絕對不會礙你的眼。”
“你……”謝老侯爺一瞬間像是被人抓住了七寸似的,只能雙眼狠狠瞪著在床上躺著雙手抱胸朝自己陰惻惻笑著的紀將軍,卻根本無可奈何。“你特孃的給老子好生待著!”
狠狠地磨了磨牙,謝老侯爺強迫自己慢慢冷靜下來,指著紀將軍道:“你是想故意激怒我,然後好滾蛋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你既然進了老子的家門,今兒個就必須在這裡吃完了飯才能滾蛋!”
說罷,他憤憤然走到桌子旁,拖過一把椅子倆,重重地坐了下去。“老子管你說什麼,老子今兒個就坐在這裡不走了!什麼時候你特孃的醒酒了,老子什麼時候才放你走!”
謝老侯爺和紀將軍年輕的時候在軍營裡就是這樣,兩個人有事沒事就喜歡湊到一起鬥嘴,其實感情還是很不錯的。
紀將軍見狀,也不惱,笑哈哈道:“行啊,那哥哥我就先睡一覺,小老弟,你在一旁好好守著哈!”
說完,紀將軍就真的閉著眼躺在那裡了。
這叫謝老侯爺氣的壓根兒癢癢。
這叫什麼破事?
感情弄到最後,他堂堂一個侯爺,竟然成了跟給紀佑嚴這老東西守夜的丫鬟一樣的了?
這簡直是……氣死個人了。
可是偏偏,這好像還是他自己要這麼做的!
一時間,謝老侯爺的心態有些崩了。
而紀將軍,也不知是故意氣自己的親家還是真的酒勁兒上頭的緣故,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些微的鼾聲。
謝老侯爺:“……”
這真糟心。老子不在這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