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熟人。
是曼殊!
“入夜前來打擾,是曼殊的不是。”曼殊微笑著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妾身可以進來了嗎?”
惜文和拾墨都一臉警惕地看著曼殊。
“少夫人,誰知道這女子是做什麼的,咱們直接把她轟出去就是了!”惜文冷冷的說道,書這話的時候,惜文緊盯著曼殊,似乎只要曼殊做出了一丁點兒對紀婉儀不利的事情,她就會立即撲上去,將曼殊活活弄死!
曼殊跟沒見到惜文和拾墨對自己那恍若實質的敵意似的,笑道:“少夫人放心,妾身不是那等不懂事會胡言亂語的人,妾身只是覺得,新主母進門,妾身理應過來拜見才是。”
曼殊所謂的不會胡言亂語,就是指不會提起當初在西郊郡的事情。
不過,就算她提起了,紀婉儀也不怕。
畢竟,那時候她是以男裝示人的,就算曼殊有所懷疑,可她有沒有找到真憑實據不是?
況且,今日對方既然都已經來了,若是就這麼把她給轟走,日後指不定她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紀婉儀想了想,這才道:“你既然來了,肯定是有話要說,既然這樣,趕緊說完,趕緊離開,我這人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
謝景涼明明說過,不會隨便讓這個女人出來走動,今兒個這麼晚了,她卻出現在這裡,這很不對勁。
最大的可能便是,她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曼殊露出柔弱可憐的笑容來,才預備說話,就聽紀婉儀道:“打住,別跟我扯什麼拜見新主母的鬼話,你要是再敢這麼說,那我就要行使新主母的權利,將你拖出去狠狠打一頓了!”
曼殊頓時笑臉一僵,繃著臉不滿地問:“不知妾身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對待妾身?”
紀婉儀冷嗤了一聲,諷刺的看著曼殊,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吧?你是在青樓裡待了許久沒錯,不過你在青樓裡學到的那點子花花腸子若是敢在我面前拿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曼殊臉上難掩忿色,只聽紀婉儀繼續道:“怎麼,還在那裝委屈呢?那我就再說得明白點兒,大晚上的過來給新主母請安,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呢!”
“妾身是因為之前一直……”曼殊立即為自己辯解著。
“因為一直被關著是不是?那是你的事,你敢打著拜見新主母的旗號在這個時候過來拜見我,便是你對我不敬,我就有權利好好收拾你!”紀婉儀說到最後的時候,臉上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感。
到底是從小就在軍營裡混過,見識過整齊軍魂巍峨氣勢的世家嫡女,皇帝親封的縣主,此刻紀婉儀身上的氣度,那是曼殊這個從小就被送去各種培養,靠著獻媚邀寵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女人所無法相提並論的!
曼殊被這種氣勢震得心頭一慌,隨即心中隱隱生出幾分妒忌之意來。
都是女子,憑什麼眼前這個毛丫頭就能一出生起點幾比她高那麼多呢!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今日過來,是帶著任務來的,這會子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曼殊告誡自己,一切都等該辦的事情辦完了再說!
“姐姐,妾身其實並沒有惡意的,妾身只是……”曼殊開始打起了柔弱牌。
“姐姐?”紀婉儀頓時被這個稱呼給逗笑了,“真是不好意思,一則我娘並沒有給我生過妹妹,二來,我的年紀可沒你大,你這聲姐姐,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不合適的!可真是難為你了,一大把年紀了,還管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叫姐姐,你心裡肯定也很不痛快吧?”
曼殊……曼殊的臉確實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