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紀婉儀並不關心政事,也聽說了皇帝最近對七皇子多加冷遇的事情。
這七皇子一直給紀婉儀一種笑面虎的感覺,更何況,當初七皇子跟謝景涼之間還有大矛盾,現在她作為謝景涼的妻子,不論夫妻倆的感情究竟如何,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跟七皇子有太多接觸才是。
但是很明顯,對方卻並不想打個招呼就劃清界限。
只聽轎子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落轎!”
而後,一直修長的手撩開了轎子的門簾,露出七皇子那張長得也算不錯的臉。
七皇子笑得如春風般和煦,慢條斯理地從轎子裡走出來,道:“榮安縣主,好巧,咱們又見面了。”
“七皇子。”紀婉儀帶著兩個丫鬟神色恭敬地衝對方行了禮。“不知七皇子在此,擋了七皇子的路,是榮安的不是。”
紀婉儀故意說自己的封號榮安,而不是直呼其名,目的就是為了讓七皇子明白,她並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皇室的人,天生就生有一副七竅玲瓏之心,然而七皇子卻像是沒聽出來似的,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又朝紀婉儀等人走進了不少。
“榮安縣主說哪兒的話,你並沒有擋我的路。”頓了頓,又極其自來熟地問:“今日是來逛街的?剛來嗎?”
老孃跟你不熟!莫挨老子!
紀婉儀和兩個丫鬟可謂是心有靈犀,同時退後了兩步,依舊恭敬而疏離地道:“前幾天聽婆婆說想吃這條街上的小吃,今日得了空,便特地過來給婆婆帶一點回去。”
七皇子的笑臉頓時僵了僵。
饒是他再怎麼心思玲瓏,也絕對沒想到,紀婉儀居然會把自己的婆婆給扯出來!
七皇子微微僵硬了半秒,這才又道:“榮安縣主果然注重笑道,可謂是京城貴女中的楷模啊!”
“七皇子言重了,榮安愧不敢當。”紀婉儀低眉垂目,頓了頓,道:“不敢打擾七皇子的正事,榮安這就告退。”
七皇子有一瞬間微怒,但很快就控制好情緒,繼續笑眯眯地道:“榮安縣主說哪裡的話,本皇子今日無事,既然縣主也是去替婆婆買點心,不如就一道吧。正好,本皇子也買一點,帶去給傾城那個丫頭。”
這人怎麼還甩不掉了?
紀婉儀有些煩躁了。
正欲開口拒絕,七皇子身邊的那個年輕男人突然道:“還請榮安縣主莫要推辭,我們七皇子最是熱情好客,心懷坦蕩,他一直敬佩縣主大義,這才想同縣主結交,縣主難道因為七皇子從前跟謝侯爺之間有點小誤會,就因此而拒人千里之外?”
對方都這樣說了,若是再拒絕的話,那她不就成了心懷不坦蕩的小心眼之人了?
紀婉儀又煩又憋屈,可是偏偏,對方的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她還不能說難聽的話,只能點頭同意。
“這條街上有不少不錯的小吃,不知榮安縣主準備為老侯爺夫人帶什麼回去?”
“好說,就是攬翠坊旁邊那家,買完了吃的,順便正好可以去給我婆婆看看衣裳料子,為她老人家做幾身衣裳!”紀婉儀故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