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道:“只是要辛苦侯爺住在書房裡了。不過侯爺放心,我會讓人去書房裡佈置一下,讓侯爺能住的舒坦點兒。”
“你這傻孩子,你說什麼傻話呢?!”徐氏一聽,更加著急了。
兒子不想圓房也就罷了,這怎麼連兒媳婦也不著急了?
新婚夫妻不住在一起,不,更準確點兒說,連房都沒圓就分開住,這傳出去,這讓人情何以堪啊?!
紀婉儀扯了扯嘴角,還沒等她再開口,謝景涼就開了腔了。
他的語氣又冷又衝,根本就不像在對自己的新婚妻子說話,反而更像是在同仇人說話:“我倒是覺得咱們的少夫人說的挺有道理的!”少夫人三個字被謝景涼著重強調,極盡諷刺之意。
“娘,我們倆什麼情況別人不清楚,您和我爹還能不清楚麼?您讓倆不對付的人湊一塊兒生孩子,這根本就是在強人所難!您吶,還不如放寬心,就像她這樣,有什麼說什麼,直截了當的說清楚,然後咱大家誰都輕快,這多好啊!”
“你給我閉嘴!”徐氏氣的渾身發抖。
紀婉儀垂目坐在那裡,面上乍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其實下嘴唇都已經咬出血來了。
此時此刻,紀婉儀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因為謝景涼的這些冷言冷語而被抽走,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發抖。
謝景涼,就那麼恨她嗎?!
一時間,紀婉儀有些不敢確定自己堅持要嫁過來到底是對還是錯的了。
她忍不住想,若是當初聽從爹孃的吩咐,直接讓他們出面,將這門親事推掉,她日後再跟謝景涼碰面,最起碼還能像從前那樣?
嘴裡的血腥味兒越來越濃,紀婉儀低著頭,眼睛也開始發酸發澀。
耳畔好像傳來徐氏焦急的呼喊聲,身體也被人推搡著晃動了幾下。“婉儀?婉儀你抬頭看看娘,你別嚇我!”
紀婉儀茫然的抬頭,映入眼簾的,就是謝景涼那張帶著憤怒的俊臉。
紀婉儀的心頓時沉的更加厲害了。
她漠然而茫然地朝四下看去,當看到一臉焦急看著自己的徐氏時,這才慢慢地意識回籠了幾分。
她腦袋嗡嗡地,緩緩朝徐氏咧開嘴笑了笑,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
她想離開這裡。
她不想呆在這裡了。
一刻都不想。
只是,還沒徹底站直了身子,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就兜頭湧了過來,紀婉儀腦袋越發混沌難受,身體搖晃了兩下之後,就這麼軟軟的倒了下去。
“天吶!婉儀!”徐氏驚呼一聲!
她跟紀婉儀之間隔了一個擺放茶壺的隔桌,見紀婉儀突然暈倒,她本能的隔著兩人之間的桌子伸出手去攙扶。
但是這樣一來,到底是隔了一層,有所不便。
謝老侯爺作為公公,坐得有些遠,就更加不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