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謝景涼似乎終於鬆了一口氣,連日來的鬱悶也好了大半,他不由想到,興許那天他所看到的,不過是人家義兄妹之間正常的吃個飯而已?
越是這麼想,那些先前因為憤怒而被他忽略的細節就越是往外冒。
的確,這兩個人可都不是普通身份,一個是三品朝廷大員,一個則是即將成為侯爺夫人的郡主娘娘,若是真的想要揹著人做點兒什麼,犯不著直接在酒樓一樓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吃飯!
直接開個包間不就好了?!
謝景涼越想越覺得熨帖,想到剛剛外頭人說有人拿自己在外帶兵沒回來的事情找紀婉儀的難堪,不由又皺起眉頭。
“你們給我好好講講,那個在季家宴會上挑事兒的是怎麼回事?”
謝景涼的語氣變得更先前不大一樣了!
這是不論是較為精明的乾瘦男人,還是比較憨憨的大鬍子男人,都感受得到!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好在小侯爺這語氣不像是生氣就對了!
乾瘦的男人心中一喜,主動攬起了這項活計,嘰裡呱啦,將他所聽說的關於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其精彩程度……堪比京城裡各大茶樓的說書先生!
不過謝景涼到底大體知道了自己躲在西北的這段時間裡,紀婉儀的遭遇了。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因為自己的額緣故而被人如此下面子,謝景涼心裡也是非常過意不去的。
只可惜,他現在被自家爹孃給拘在家裡,想要去見紀婉儀一面,都很難。
而且……他其實也有些不敢面對紀婉儀的。
不然呢?
見了面該說什麼?
上次鬧得不歡而散,若是主動見面了,那豈不是成了他低頭了?而且,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同她說些什麼。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的事情。
以前聽自家老母親在耳邊喋喋不休的時候,他只當對方是其他人,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可是現在,人換成了紀婉儀了,他就捨不得了。
換句話說,現在這樣的結果,大約就可以用自作自受來形容了!
誰讓他自己當時死活不肯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不管不顧,上來就將人家給欺負的那麼狠。現在眼看著就要舉行婚禮了,也不知道,她的腿到底能不能撐住?
謝景涼眉頭深皺,婚禮向來都不是個清閒的章程,看來他得趕緊囑咐自家老母親一聲,讓她把婚禮的程式好好簡化一下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