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涼眼中有種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他聳聳肩,再度做玩世不恭狀道:“既然這樣,您還過來問我做什麼?有意思嗎?”
“你給我正經一點兒!”徐氏有氣無力地指著自己的兒子吼道。“婉儀的腿究竟是怎麼受傷的,她不說,我連開口問都沒好意思問,我真不知道,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混賬東西?!”
謝景涼神情一凜,語氣也不由自主地凝重了幾分,這種轉變,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腿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她的腿能斷嗎?她能燒了半天加一個晚上嗎?”想起當時紀婉儀那虛弱的樣子,徐氏的心就跟著揪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景涼的語氣多了一絲急切。
“你現在這幅樣子,你跟誰說話呢?”徐氏嫌棄地白了謝景涼一眼,“你問我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呢!”
徐氏仔細觀察著自己兒子的神情,問:“你是真的不知道?”
“廢話!我被關在屋裡這麼久,我怎麼可能會知道?”謝景涼有些煩躁了。
“你當你娘是你那幫兵痞子呢!怎麼說話的?!”徐氏抬起手握成拳頭,假裝要揍謝景涼。
謝景涼縮著身子挪了挪,
乾脆又站起身來換了個安的地方,道:“娘你別鬧了,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兒子這幅表情,徐氏稍稍放下心來,看來紀家姑娘的腿,不是自己兒子直接給弄斷了的!
只是隨後又想到,前幾天因為兒子鬧得太兇了,他們夫妻倆乾脆將兒子關了起來,一時間,竟然都忘了過來問,這會子兒子一聽說紀家的姑娘這幅緊張煩躁的樣子,難不成……
徐氏試探著問:“能怎麼回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反正紀家姑娘是從咱們家出去以後,才斷了腿的,又吹了風,染上風寒,你是不知道,那天我趕到紀家的時候,親眼看到小姑娘的腿腫的有這麼大!”
徐氏用手比劃著。
謝景涼倒吸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這,這得多疼啊!”
徐氏心中多了幾分瞭然之色,道:“那可不是,你也知道疼啊!”
謝景涼煩躁極了,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屋裡走來走去。“娘,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徐氏道:“能怎麼樣?小姑娘雖然福氣好退了燒,可那腿卻還是得結結實實的養上一段時間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眼看著就要到婚禮的日子了,你讓人家一個小姑娘瘸著腿下花轎,你真是……”
徐氏越想越生氣。
謝景涼也悶著頭不說話了。
徐氏也不知道這個兒子現在心裡都在想些什麼,她乾脆直接問:“你這幅德行,是幾個意思?”
謝景涼憋了一會子,終於憋出一句話來:“所以要我說,這婚禮還是取消得了,反正大家都不情不願的。”
“你想死啊你!”徐氏大驚失色,也蹭的站起身來,怒道:“我告訴你,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不管你願不願意,紀家的姑娘都只能是我們謝家的兒媳婦!這婚就算真的要退,也只能是紀家開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謝景涼這才神色不定地乖乖閉了嘴。
徐氏見兒子這幅德行,只覺得越看越礙眼,乾脆直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