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越發覺得自己站不住腳,試探著問:“老妹妹,我能去看看婉儀嗎?這孩子我雖然只見過幾面,可卻也真心喜歡她的,現在她糟了大罪,我不去看看她,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兒。”
孟氏盯著徐氏仔細看了看,確定徐氏不是在說好聽的以後,無奈地點了點頭。
她的女兒是真的受了傷且高燒昏迷不醒,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徐夫人且隨我來吧。”孟氏道。
將軍府的後宅,早些年孟氏舉辦宴會的時候,徐氏也曾來過幾次,幾條走過的路倒也還有些印象,不過具體的院落,她卻不得而知了。
一路跟著孟氏走了一會子,這才到達紀婉儀的院子。
紀玄宇就守在外間。因為紀婉儀到現在都還沒有情形,所以他的脾氣變得格外暴躁,外間的空地上走來走去,跟紀將軍一樣,他的眉頭也皺得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看見孟氏竟然將徐氏帶了過來,紀玄宇的臉頓時就黑得跟鍋底似的。
“娘,三兒還沒醒,你帶人過來做什麼?”紀玄宇不滿的問道。
“徐夫人擔心你妹妹,所以過來看看她。”孟氏看著自己的兒子,多少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暴脾氣的兒子沒有一看見徐氏過來就鬧騰起來。
“擔心三兒?”紀玄宇冷笑一聲,“依我看,不見得吧?怕別是以為咱們故意跟他們家說假話,所以親自過來探探虛實呢!”
徐氏來之前早就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孟氏語氣比以前和善了太多,她有些難以適應,反倒是在紀玄宇這裡,徐氏終於找回了幾分沉著,臉上帶著容忍的淺笑,道:“紀二公子,婉儀是我真心瞧著喜歡的小姑娘,得知她受了傷,我也是真心過來探望她的。”
紀玄宇嗤了一聲:“若非三兒受傷,只怕徐夫人今日也不會走這一遭吧?謝景涼呢?咱們的謝小侯爺可真是個身份尊貴的人物,從前連要成親這種事都見不著他的人影,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還是見不著他的人影兒?”
“這
……”徐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們家那個混賬東西,這會子……正在床上躺著的吧?
徐氏訕訕的道:“我們一聽說他做出這樣的錯事來,非常生氣,他爹將他教訓了一頓,然後將他關小黑屋裡反省了。你們放心,等他爹的處罰一過,我們一定帶他過來請罪。”
“喲,這麼大了還關小黑屋啊……”紀玄宇笑得十分諷刺,明顯話裡有話。
徐氏只能假裝聽不懂。
可紀玄宇可不是說這麼點兒就完事兒了,他繼續道:“該不會,是怕他再逃婚跑了吧?”
“老二!”孟氏皺眉呵斥了一句,“你給我少說兩句。”
紀玄宇抿唇,不滿地抬了抬下巴,冷聲道:“娘,三兒是我從小一手帶大的,咱們家裡誰跟她的感情都沒有我跟她的深,我帶著她的時候,說是帶妹妹,但其實,若非我當時年紀尚輕,說是當女兒帶也不差什麼!我帶她這麼多年都沒捨得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憑什麼我的寶貝妹妹要因為一紙婚約而被別人欺負?”
“紀二公子……”徐氏在心裡將謝景涼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件事,確實是我們謝家做的不對,還望你消消氣,謝家更紀家現在到底是姻親關係,咱們不能因為一點兒矛盾,就老死不相往來了不是?”
“徐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我們家三兒是老二一手帶大的,他跟三兒的感情最深,這會子捨不得妹子遭罪,這才說話太直接了些。”孟氏在一旁沒什麼感情地說著場面話。
其實,紀玄宇剛剛所說的,也正是她想說的!
紀婉儀雖然從小是老二帶大的,但再怎麼也是她的親生女兒,做孃的對這個女兒的疼愛不比老二這個做哥哥的少,紀家家都沒有人讓紀婉儀受過這樣的委屈,謝家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紀婉儀受盡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