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墨這才作罷,不情不願地喝惜文一起離開。
紀玄宇很快就又調了兩個手腳麻利的丫鬟進來伺候著。
不一會兒,府裡的大夫趕了過來,給紀婉儀做了詳細的檢查,又為她的腿上了夾板固定,剩下的,便是想辦法給她退燒了。
在這個隨隨便便感染個風寒發燒就能燒死人的年代,發燒可不是件小事。
尤其是,發燒的同時,又遇上腿部受傷,屆時只怕兩者齊頭並進,燒的越發厲害了。
大夫面帶擔憂道:“小姐本身的傷勢其實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只是受傷之後,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導致傷勢嚴重加重,若一直高燒不退,只怕……只怕有些危險了。”
“有些危險是什麼意思?”紀玄宇整個人變得陰沉無比,他目光緊緊盯著那大夫,彷彿一匹蟄伏了許久的野獸,嚇得大夫鬍子都顫了。
“玄宇,你莫要拿老人家出氣!”季昭璋見紀玄宇脾氣越發暴漲,趕緊出言勸阻。“小妹的身體要緊,還是趕緊讓大夫給開方抓藥吧!”
紀玄宇身上的陰鷙戾氣這才消弭了些許,冷哼一聲,將目光移到紀婉儀那蒼白的面容上。
季昭璋則在一旁安撫大夫:“還請您不要見怪,紀二公子他也是關心則亂,見親人身體不適,有些急躁了些。”
那大夫在將軍府擔任府醫也有些年頭了,對於紀家眾人的脾氣不算了若指掌,也瞭解了個十之六七,道:“季大人言重了,老夫在紀家多年,早就聽說小姐是二少爺親手帶大的,感情比尋常兄妹更深刻些,此刻小姐昏迷不醒,二少爺這般,也是人之常情。”
季昭璋同那大夫拱了拱手:“多謝大夫體諒。還望您對小妹的病情多多費心。”
“季大人放心,老夫自當義不容辭,盡心竭力為小姐診治。”堂堂朝廷三品大員對自己如此恭敬有理,那大夫可不敢拿喬,連忙鄭重回應道。
大夫很快就開了藥方,然後讓底下人去抓藥煎藥。
好在紀家是武將出身,跌打損傷是常有的事兒,是以家中備有專門的藥房,此刻倒是省了很多事。
丫鬟正在手忙腳亂的煎著藥,外頭突然傳來訊息,說謝家來人了。
紀玄宇一聽,才剛剛壓下去的火氣立即就蹭蹭的竄了上來。
“玄宇,你且先冷靜一點兒。”季昭璋耐著性子勸說著。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裡的火氣一點兒都不比紀玄宇要少。
“謝家倒是還有臉踏進將軍府的大門!”紀玄宇幾乎咬牙切齒。
“來的是什麼人?”季昭璋問過來報信的小廝。
“回季大人的話,謝家老侯爺和老侯爺夫人夫妻倆都來了。”小廝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紀玄宇一聽,更來氣了。季昭璋也皺眉,語氣明顯比剛剛重了幾分:“就只有謝老侯爺夫妻倆?沒有別人了?”
小廝搖了搖頭。
出於對危險的本能感知,小廝本能地意識到此刻主子們的情形有點兒不對勁。
所以,他連話都不敢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