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那紀婉儀居然嘴皮子那麼溜,幾句話的功夫,就把皇帝把老百姓都給扯了出來,這會子誰要是不敬酒,那就成了不顧百姓,藐視皇上了!
這件事原本就是自己的女兒引起來的,若是到最後女兒再不敬酒的話,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就不只是被罰去淨水庵一個月那麼簡單了!
趙夫人心中無奈又氣憤,卻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這個女兒,還是早早兒的嫁出去為妙!
自認自己根本沒做什麼的趙真兒被母親這麼責備,心中自然是委屈地要命,可到底不想在紀婉儀面前出醜,她咬了咬牙,按照母親的要求,不情不願地端起了杯子,做了個勉強算是敬酒的樣子。
一杯酒下肚,大家面上都是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但其實心裡,卻可以稱得上是各懷鬼胎了。
趙真兒母女依舊在恨孟氏母女搶了風頭,徐氏心中對紀婉儀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孟氏和季母對紀婉儀心疼的要命,其餘人則滿心滿眼都冒著八卦的泡泡。
也只有紀婉儀一個人,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平靜。
類似的情形,她雖然以前沒有像剛剛那樣直接面對過,可是平日裡不經意間聽到外面笑話自己的經歷,可一點兒都不少。
也幸虧這樣的經歷,她這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臨危不亂,慷慨激昂的回懟過去,讓所有人都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紀婉儀輕輕笑了笑。那些人啊,想看她的笑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管她跟謝景涼之間最後會以怎樣的結果收場,她都要活得坦坦蕩蕩的堂堂正正!
心中突然有一種福至心靈的感覺,紀婉儀覺得自己彷彿是畫本子裡那種突然頓悟的修士一般,腦海中一片清明,幾個月以來一直困擾著她的那些負面情緒也消失一空,她挺直了身體,微笑而平靜的看著面前眾生百相。
原來,也真的是不過如此啊!
別人敬佩她如何,笑話她又如何?
這日子還是
得繼續過下去。
而且,她還要把日子過得更好。
紀婉儀拍了拍孟氏的手背,感覺到對面徐氏對自己投來的頗有深意的熱切目光,紀婉儀朝徐氏回之以一笑。
淡然,平靜。
這是徐氏從紀婉儀的笑意中感受到的最明顯的東西。
徐氏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了。
從前她還覺得自家雖然有錯,但紀家也做的有些過分,可是現在,在面對這樣的紀婉儀的時候,以前的想法就被部推翻了。
他們謝家,確實是太對不住這個姑娘了!
紀婉儀只是對徐氏投去一笑,便沒有再過多停留,轉而對季母道:“大娘,別愣著啊,趕緊招呼大家吃菜吧。”
季母這才想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