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聽見司棋說這話。
“司棋!”季母的語氣比以往沉重了許多。
見到當家主母,司棋頓時就不敢像在紀婉儀跟前那樣隨便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季母責備道。
季母其實也非常屬意紀婉儀的,但是她更明白,這件事,得靠緣分。
兩個孩子之間既然只是兄妹情誼,且紀婉儀又一心想要嫁給謝景涼,這樣一來,再想搞拉郎配這一套,就很容易弄巧成拙了。
自己的兩個孩子能在京城裡有更好的發展,未來還得多多仰仗將軍府,能跟紀家保持現在這種關係,季母就已經非常滿足了,所以,她並沒有那種強烈的想要結親的意願。
司棋撓了撓腦袋:“沒,小的在跟紀小姐開玩笑呢。”
若是還在西郊郡,季母也不會太過苛責,但是此刻是在京城,季母正色道:“有些玩笑開不得,扣你一個月的工錢,漲漲記性,你可服氣?”
司棋長大了嘴巴,卻也知道季母說的其實很有到底,雖然心疼自己的銀子,但還是乖乖道:“小的服氣。”
到底是辛辛苦苦一個月,白花花的銀子沒了,司棋便有些無精打采的。
“小姐,今兒個底下人從市場上買了幾條魚,我讓人再弄些玉米餅子還有窩窩頭,中午就留下來吃個飯吧?”季母笑著提議道
玉米餅子和窩窩頭……
紀婉儀突然想起了在西郊郡的時候。
那時她也曾經跟謝景涼一起吃過這些東西……
“好啊。”紀婉儀扯開嘴角笑了笑,將心中那突然翻湧出來的情緒隱匿下去。“我也好久沒吃這一口了。左右也無事,不如咱們一起去廚房裡團窩窩頭吧?”
以前在西郊郡的時候,紀婉儀也曾經跟季母等人做過這樣的事情,這會子季母並不覺得突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去了季家的廚房。
拾墨卻沒有跟著一起離開。
她得了紀婉儀的吩咐,將準備去忙自己的事情,且心情十分鬱悶的司棋攔了下來。
“做什麼?”自打來到京城第二日在將軍府的接風宴上看到惜文和拾墨以後,司棋司琴兩個人就對這倆丫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從自家二少爺身邊的丫鬟一躍變成將軍府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這變化著實有點大。
就好比同一個村裡你一直玩的很好的小夥伴,有一天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富甲一方的員外老爺家產唯一繼承人,那種驚訝、驚羨,甚至是嫉妒的感覺,就會一直縈繞在心中,久久的揮之不去。
現在司琴和司棋兩個人每每想到惜文拾墨,那種高攀不起的落差感就會讓他們自慚形穢。
此刻司棋看著拾墨,緊張的揪起了自己的袖子。“是,是紀小姐有什麼吩咐嗎?”司棋緊張之下,將紀婉儀拿出來做藉口,不然的話,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跟拾墨說什麼才好。
緊張,真的很緊張啊!
也不知道做了將軍家嫡女身邊大丫鬟以後,跟惜文說話用不用避諱些什麼……
“自然是我家小姐又吩咐的,不然的話,我堵你做什麼?”拾墨挑眉,從口袋裡取出一定銀子,道:“喏,這個是我家小姐讓我給你的。”
“這,這是……”司棋瞪大了眼睛,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被罰了月銀而糟心呢!現在紀小姐讓拾墨送來銀子,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