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這樣就好了!”皇帝意有所指地說道。
皇帝對謝景涼的性情十分了解,若真像文公公說的那麼簡單,那這會子謝景涼早就該忙東忙西地準備婚禮的各項事宜,而不是遠遠地躲到西北戈壁,跟一幫糙實老爺們兒在一起了!
文公公越發緊身小心,試探著問:“皇上,要不要吃點兒東西,您已經批了許久的奏摺了,不如歇息一會兒吧?”
“也罷。”皇帝將硃筆一放,吩咐文公公:“去把小十四給朕招來。”
“奴才遵旨。”
皇帝起身,在御桌前活動著身子,文公公則退出去,吩咐人去給皇帝準備茶水點心,又讓人去請傾城公主。
傾城公主很快就到。
“傾城見過父皇。”傾城公主臉上帶著孺慕的神情。
皇帝面帶慈愛:“快起來,你懷著朕的外
孫,不是告訴你了,孩子出生以前,就不用再行禮了。”
“那怎麼能行?”傾城公主還像沒有出嫁以前那樣,天真又嬌俏的走到皇帝身邊,拉著皇帝的手臂道:“父皇免了女兒的禮數,那是父皇心疼女兒,可女兒知道,您除了是女兒的父皇以外,更是這整個天下的君主,女兒敬愛父皇,怎麼能因為父皇的疼愛,就對父皇失禮呢?”
“你啊你……”皇帝眉開眼笑。“這麼多孩子裡,就數你這丫頭跟朕最親!也就你最能鬧騰!”
傾城公主咧開嘴:“父皇這樣說,女兒可要傷心了。跟在父皇身邊,女兒喜不自勝,自然喜形於色,您這樣說,難不成,是嫌棄女兒了?”
“又鬧小孩子脾氣了不是?你是朕最寵愛的公主,朕怎麼可能會嫌棄你?”
傾城公主挑了挑眉毛:“這還差不多。”
父女兩個開了會兒玩笑,皇帝便將話題引到了趙真兒身上:“這趙真兒今日惹我兒生氣了?”
傾城公主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不少,語氣酸溜溜的:“父皇知道了?她是趙相家的千金,您是不是怪女兒不該罰她?”
“這倒不是,不過是個不懂禮數沒腦子的女子,怎麼能跟朕的公主相提並論?朕叫你過來,就是問問當時的情況。照理說,她一個臣子之女,對你應該恭敬有加才是,怎麼會惹你發這麼大的火?”
傾城公主聽到這話,終於放鬆了不少。不過,皇帝是個慣會說場面話的人,她並不敢完掉以輕心。
“她?她以為天下就她自己最聰明,想把女兒當槍使,幫她對付紀將軍家的姑娘呢!”傾城公主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間頗有不滿。
皇帝便問:“你可知她為什麼突然跟紀婉儀鬧翻了?”先前要懲治趙真兒的時候,紀婉儀可是暗中給趙真兒送去了諸多便利。
就連皇帝本人,也不由因此有些佩服紀婉儀的胸襟,因此,也越發堅定了要將紀婉儀嫁給謝景涼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