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會有這樣的反應,她一點兒都不例外。
雖然不知道趙真兒更這對皇家兄妹兩個人究竟是個什麼關係,但是以她將軍府嫡女的身份,七皇子就不會為難。至少,明面兒上不會為難。
正欲站起身來,卻聽傾城公主用一種不算太和善,可也倒不至於太苛刻的語氣“嗯”了一聲,然後道:“本宮還沒說話呢,怎麼,紀小姐是在藐視本宮嗎?”
還有完沒完了?!
紀婉儀在心中罵了一句,卻也只得保持著剛剛行禮的姿勢,說:“公主殿下恕罪,臣女不敢。”
傾城公主冷笑道:“喲,紀小姐今兒個知道稱呼自己為臣女了?本宮還以為,紀小姐會一直以民女自居呢!”
紀婉儀恨不得時光倒流,然後抽自己倆嘴巴子。
這算什麼破事?那天跟紀玄宇在會賓樓的時候,紀玄宇一口一個草民,弄得紀婉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跟著隨口喊自己民女,現在沒有了紀玄宇,她的理智自然也就跟著回來了。
她是重臣的女兒,自然就應該以臣女自居了。
可現在傾城公主明顯是在找茬兒,紀婉儀不能硬來,只能虛與委蛇了。
大腦飛快的想了想,紀婉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萬民都是皇上的子民,臣女與
永盛王朝的其他老百姓不無不同,自然也都是皇上的臣民,那日臣女初見公主殿下,被公主殿下的榮華氣度所震撼,頓覺自慚形穢,故一時情不自禁,與其他老百姓用了一樣的稱呼,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傾城公主挑了挑眉毛,一邊用手撫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一邊道:“你倒是能說會道。”
“臣女惶恐。”紀婉儀做出越發恭敬的神色。
趙真兒卻在一旁嗤之以鼻。只是,到底跟前還站著一對皇室兄妹,她一個小小的右相之女,可不敢輕易表達自己的情緒。
“好了小十四,紀小姐一直維持著請安的只是,想必也累了,你就不要逗她開心了。”七皇子在一旁善解人意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紀婉儀,若是沒什麼見識的女子,只怕要以為七皇子橋上了自己,對自己有情有義呢。
可紀婉儀卻絲毫不被七皇子的這種表現所蠱惑。
她雖然玩心大,卻不是個草包,紀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家中之人,自然都不是草包。
七皇子的心思,紀婉儀多少還是知道幾分的。
她一個已經被皇上賜婚了的姑娘家,若是對一個還沒有成婚的皇子生出點兒不該有的情誼來,那簡直是在作死!
紀婉儀神色間沒有任何波瀾。
七皇子不會讓她不好過,但傾城公主卻不一定那麼好說話了,所以,她現在在等待著傾城公主的意思。
到底是自家兄長開了口,傾城公主也不好拂了七皇子的面子,微微皺眉流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傾城公主終於開了金口,說:“行了,那就起身吧。”
“謝七皇子與公主殿下恩典。”紀婉儀道了聲謝,這才站起身來。
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這麼久,她的腿都有些僵硬了。
“適才本宮好像聽趙姑娘說什麼義兄?這是怎麼回事啊?”傾城公主神色冷淡的問道。
“回公主,紀小姐的義兄,正是新晉從三品大理寺少卿,季昭璋季公子。”趙真兒陰陽怪氣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