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覺得對,那麼成親以前,都不用再出去了。”孟氏輕飄飄就給紀婉儀下達了一個她目前最恐懼的命令。
不能出去啊!
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紀婉儀整張臉都苦了下來。
偏偏孟氏似乎對自己下達的這個命令並不覺得有什麼,就彷彿是吩咐了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吩咐完了,就繼續下一件事。
只聽孟氏又道:“我聽說,你最近玩匕首玩的挺順溜的?”
紀婉儀才想著開口為自己說情,猛地聽到這話,嘴巴立即就不動彈了。
二哥這個多嘴的老男人!
紀婉儀在心中罵了一句,臉上則堆出一臉的笑,討好道:“娘,我那都是跟二哥鬧著玩的,您總不會以為女兒真的會對自己的親二哥動手吧?”
只聽孟氏道:“你這個捅心窩的想法很是不錯。等成了親以後,可不能忘了。”
紀婉儀:“……啥?
”她娘剛剛說了什麼?
“只不過,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到底是夫妻一場,若是真把你給惹急了,隨便劃兩下也就算了,可不能真的往要害裡捅,你可明白?”
紀婉儀覺得自己整個兒三觀都不對勁兒了。
“娘,您真的是我娘沒錯吧?”紀婉儀神色詭異的上前兩步,仔細端詳著孟氏的臉。
“放肆!”孟氏端著將軍府女主人的架子,每一個字每一個腔調都帶著十足的氣場。“這種渾話你也能說的出口,我看你是真的魔怔了!”
“看來真的是我娘啊……可是怎麼會……”紀婉儀依舊十分費解。難不成,在成親前夕,新娘的母親都會勸女兒這些?
“我剛剛說了什麼你到底聽進去沒有?”孟氏有些不耐煩,又重聲問了一遍。
“聽到了,可是娘,這樣真的好嗎?”紀婉儀疑惑極了。
“你要嫁的人是個武將,而且陰晴不定,又有爵位在身,最重要的是,他心裡頭沒有你,有的是外頭那些狐媚子,難保以後他不會聽信外頭那些個玩意兒的枕邊風,對你不利。娘剛剛告訴你那些,不是讓你一有事就同謝家的小子動刀子,而是在告訴你,在他威脅到你性命的時候,你一定要有自保的手段。你明白嗎?”
紀婉儀神色鄭重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為了這個。
母親為她考慮得實在是太多了……
紀婉儀心中感動又酸澀,眼眶也跟著紅了幾分,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即將嫁人的那種滋味兒。
“娘,是女兒不好,讓您操心了……”
孟氏倒是沒想到自己這個成日裡沒心沒肺的女兒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她能看得出來,女兒說這話絕對不是在搞虛情假意的那一套,而是真的有感而發。
一時間,孟氏心中也難免感慨萬千。
孟氏揮了揮手,將紀婉儀叫到自己跟前來,然後一把將她撈到自己的懷裡:“你這個丫頭,我跟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除了你的兩個哥哥,不為你操心,還能為誰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