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紀婉儀就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謝景涼在西郊郡的時候,從未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且當時若不是被皇帝的一道突然發過來的聖旨逼的沒辦法了,他大約也是不想回去的。
她跟謝景涼認識了那麼久,當時謝景涼又非常希望她能跟著他一起回京城,所以,她若是嫁給他的話,這段婚姻應該會很圓滿。
可這才過了幾天,謝景涼就有了喜歡的人了?
紀婉儀心中泛酸。他喜歡的人……才認識幾天而已,算什麼喜歡!
“你是有什麼想說的嗎?”孟氏見女兒悶著頭不出聲,心中難免擔憂。
“我有什麼想說的?”紀婉儀茫然的抬起頭。
孟氏的問題讓正在走神的紀婉儀如同一個課堂上突然被先生點名的學生似的,反應過來以後,她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娘倒是有些話想同你說一說。”孟氏神色嚴肅。
“您請說。”紀婉儀笑笑。
“娘覺得,那謝家的小子,著實不是個良配。既然他也有心取消婚約,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順勢將這門親事給退了?”
“娘,這怎麼能行?”紀婉儀睜大了眼睛,反應非常激烈。
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反應有些太過頭了,於是又趕緊描補說:“我的意思是,皇上既然有心促成這門親事,只怕就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您也看到了,謝景涼……小侯爺他都被打暈了,也沒能如願。”
“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同意,娘有辦法讓皇上推掉這門親事!”孟氏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錯過女兒的任何情緒變化。
紀婉儀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整張臉都變得苦大仇深,她做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鄭重說:“娘,這可不是開玩笑,若真的那麼容易就能讓皇上取消婚約,那當初女兒也就不用打著外出治病的旗號,在西郊郡待那麼久了。再者,謝景涼他是侯爺,還有個做
貴妃的姑姑,都沒能成功,咱們就更難了。”
孟氏似嗔似嘆地搖了搖頭,說:“只要你點頭,這些就都不是問題。看來你是真的想嫁過去了……也罷,咱們紀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若謝家那小子敢欺負你,為娘絕對不會讓他好過了去!”
紀婉儀急忙道:“他不會……女兒是說,以女兒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孟氏又嘆了口氣:“以後機靈點兒長點兒心,被人欺負了,就趕緊回來告訴娘跟你爹,我們會為你做主,你明白嗎?”
“我……”紀婉儀又慌又亂。
若回答明白二字,那也就意味著認同了自己母親的話,認同了她確實想嫁過去這個事實。
可若是搖頭,那……萬一母親真的想辦法把這樁婚事退了,那又該怎麼辦?
一時間,紀婉儀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孟氏見狀,越發恨鐵不成鋼:“瞧瞧你這模樣,我跟你爹什麼時候把你養成了這幅唯唯諾諾的德行了?”
孟氏嫁的人是當朝大將軍,所以她本人自然也不可能是那種柔弱不敢吱聲的性格。她不管做什麼事都乾脆果斷,從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