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兒撲進趙夫人的懷裡。
“真好聞，我在淨水庵的時候，時常想念娘身上的味道。”趙真兒用臉蹭了蹭母親的衣料。“娘說什麼傻話呢，我想娘還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怪娘？”
“真兒，我的真兒啊……”趙夫人突然緊緊抱住趙真兒，失聲痛哭起來。
趙真兒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趙真兒顧不得其他，她的心思都用來安慰母親了。
過了一會兒，趙夫人終於止住了淚意，趙真兒服侍著她淨了臉，紅腫的眼睛卻依舊能讓人瞧出些門道來。
“娘，這些日子，你是不是跟爹吵架了？”這是趙真兒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趙夫人一愣：“你胡說什麼呢？你爹他最近有服軟的跡象，不過，我恨他當年騙我，壓根兒懶得搭理他！”
“那，是祖母？”
趙夫人冷笑：“她？跟我對上，只有她哭的份兒！”
趙夫人這話可不作假。
這段時間，趙老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所有能用得上的伎倆部都用了一遍，喂得就是將張婆子給要回來。
可惜人已經被趙夫人秘密轉移出去了，趙相爺知道了張婆子對妻子出言不遜的事，也沒有幫著趙老夫人說話，是以，趙老夫人折騰來折騰去，不但沒有讓兒子向著自己，反而將兒子越推越遠。
這一個月內除了查到的那件陳年舊事之外，趙夫人可沒受過一丁點兒委屈！
不，應該說，她在趙家的行事作風，要比從前更加囂張了。
“那娘為什麼哭成這樣？”趙真兒滿臉擔憂。
“娘……”趙夫人只覺得心頭被堵了一塊，堵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望著自己的女兒，神色複雜至極，最後也只是笑了笑，嘆息道：“娘就是想你了，真的很想你。如今你回來就好了。”
這個話題對趙夫人來說實在太過沉重，說完這些，她就轉移了話題，笑著道：“不說這些了，你來跟娘說說，這些日子，你都經歷了什麼？
趙真兒臉上一尬：“這馬上就要吃飯了，要不，咱們吃完飯再說？”
“這是為何？”趙夫人不明所以。
趙真兒：“……現在說，怕影響孃的食慾。”
那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了。
趙夫人心疼的要命：“沒事，快跟娘說說，你不說，娘心裡不舒坦。”
趙真兒儘量用一種玩笑的口吻笑道：“說來您可能不信，女兒過去的第一天，就攤上了舀糞水的好差事。”
咣噹
趙夫人一不小心，將放在手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那群不是人的東西，居然讓你做這種事！”趙夫人咬牙切齒，聽到趙真兒這段時間的經歷，她又心疼又氣憤，連衣裳上染了茶水都顧不得了。“他們好大的狗膽！”
“娘，其實也沒有您想的那麼難啦，”趙真兒連忙解釋。“他們只是想讓我把各種各樣的活計都嘗試一遍，並沒有真的要為難我的意思，不然的話，就憑女兒那點兒能耐，根本就完不成每天的工作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