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也十分激動,不過,他卻還是保持理智的。眼下週圍有不少下人,自己的兒子直接管小姐叫妹妹,這豈不是暴露了小姐的性別?
季父連忙描補,道:“瞧瞧你,睡了一覺都把自己給睡傻了,弟弟都能說成是妹妹。”
季昭璋略微扯了扯嘴角:“可能摔傷了腦子,嘴巴不做準了。”
“可不許胡說八道!”季母十分忌諱,“不說這些了,璋兒,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啊大哥,到底是什麼人對你動手的?”紀婉儀也問道。“蘇家的人摻和進來了嗎?”
“沒。是……意外。”季昭璋抿了抿嘴。“水。”
“快快快,快點拿水來!”季母催促旁邊站著的下人將水取來,親自餵給自己的兒子。
季昭璋慢慢吞吞喝了三杯水之後,這才終於緩過勁兒來。
“現在,什麼時候了?”季昭璋問。
“都已經是第二天了。大哥,你都昏睡了一晚上加一上午了。”
季昭璋舒了口氣:“也沒昏睡多長時間。對了,救我回來的時候,可還有別人?”
季父揮揮手,讓其他人都先
下去了。
紀婉儀搖頭。“我的人發現你的時候,就你自己還活著。”
將軍府的人發現季昭璋的路上躺著不少屍體。從死者的傷勢上來看,不少胡人死於季昭璋的佩劍,還有幾具屍體,則是被胡人的彎刀殺死的。只是這幾人究竟是何身份,一時半會兒,根本查不出來。
季母問:“璋兒,難道還有什麼人不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昨天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一個被鬍匪追殺的姑娘,她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我心生不忍,就幫了一把。”季昭璋語速緩慢的說道。
“就這樣?”季母驚訝了。
這樣的結果讓她有些難以驚訝。
季昭璋是季母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且跟季晚不一樣,季昭璋從小就養在身邊,所以他們夫妻二人對季昭璋非常疼愛不說,還對他給予厚望。
現在兒子突然受傷血淋淋的被人抬回家,只是因為一時好心救了個女人,季母心裡有股無名的火氣難以發洩。
“璋兒,你怎麼能……怎麼能如此不顧自己的安危?怎麼能讓自己涉險呢?!”季母帶了幾分責備地呵斥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跟你爹怎麼辦?”
“娘,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季昭璋也知道自己欠缺考慮以至於讓父母家人擔心是不對的,語氣難免有些底氣不足。“那姑娘……當時很可憐,她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我想著自己能幫,就幫上一把……”
見季昭璋被自己的親孃責備的慘兮兮的,紀婉儀便開口相助:“娘,大哥也是出於好心,您就別再生他的氣了。”紀婉儀在一旁安慰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哥是受了點皮肉傷,可是換一種方式想想,大哥這也是在為自己積累福報,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哥以後一定會有福報的。”
“是啊娘,都讓我遇上了,我要是狠下心來見死不救,只怕得一輩子內疚自責。”季昭璋說話有些急了,猛地一震咳嗽,他現在渾身是傷,這一咳,便部牽動,疼得他臉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