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走都走了,怎麼還讓人隔三差五地念叨呢?
惜文端了一個大盅過來:“唔,季夫人走了嗎?”
“走了。”紀婉儀扭頭看了惜文一眼:“端的什麼好吃的?”
“酸梅湯,廚房給冰鎮過了,小姐要不要嚐嚐?”
“那還等什麼?趕緊的啊!”紀婉儀頓時就來了精神。
灌了大半碗以後,紀婉儀終於舒爽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蔫噠噠的,問惜文:“你說一個人總是時不時想起另外一個人,是怎麼回事?”
惜文張了張嘴,語出驚人:“小姐,您不會是想謝侯爺了吧?”
“……怎麼可能!”紀婉儀的反應非常激烈,蹭的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我想他?惜文你開玩笑吧?我就是為了躲他才來的西郊郡,你居然說我想他?
“小姐說的是,是奴婢想差了。”惜文神色不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小姐還要喝嗎?”
紀婉儀有些心虛,舌頭也跟著微微發僵,道:“……喝!這麼好喝的酸梅湯,怎麼能不喝!再給我倒一碗來!”
惜文從小跟在紀婉儀身邊,和拾墨一起陪著紀婉儀長大,此刻紀婉儀的反應,她又焉能看不出問題來?
只是,有些事情畢竟不是靠旁人說出來就能有用的,總得當事人自己心裡認識到關鍵所在才行。
惜文自然不會多嘴。
“拾墨哪兒去了?”接連灌了兩大碗酸梅湯,紀婉儀有些撐了,再次躺會床上,摸著肚皮問。
“她在給涼涼研究山楂丸子呢!”說道拾墨,惜文就忍不住咧開嘴。
“她又不是大夫,能研究出個什麼來?”
惜文道:“涼涼一直不愛吃山楂丸子,拾墨乾脆叫人把西郊郡所有的醫館都跑了一遍,每家都買了些,這會兒她正忙著挨個兒嘗口味呢!”
紀婉儀吃驚了:“……她閒的不是?天底下有幾隻貓愛吃酸的?直接用米紙包好了塞進涼涼嗓子眼裡不就得了?”
惜文道:“拾墨說那樣太粗魯了。”
紀婉儀:“……”
行吧,不行麻煩,那就慢慢吃嘗吧。
紀婉儀擺了擺手,示意惜文退下。
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紀婉儀的腦子裡也再度閃出謝景涼的影子,她閉上眼,不知何時竟慢慢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紀婉儀吃了一驚。
“惜文,拾墨?”她衝外頭喊道。
“小姐醒了?”惜文推門進來,身後的拾墨手裡端著一碗不知什麼東西。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紀婉儀抹了把自己的額頭,摸出一手汗。
“季夫人說小姐這段時間肯定累著了,多睡一會兒也是正常。”拾墨將瓷碗端到紀婉儀面前,“奴婢去廚房端了點冰鎮綠豆湯,小姐先起身,擦擦身上的汗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