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而不自知，這真是太可怕了。”紀婉儀小聲的同季昭璋說道。
季昭璋微微抿唇，笑道：“噓，咱們別提醒，讓他先享受一下現在的得意勁兒，等再過些日子，他就笑不出來了。”
紀婉儀和季昭璋互相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齊齊止住笑意，擠了擠眉頭，做出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來。
兩人走上前，季昭璋問季家善棚裡的下人：“今天如何？可有人過來？”
被問的那個下人臉上一苦，道：“大少爺，和昨兒個一樣，都跑去蘇家那邊了！”
又有個下人氣不過，道：“他們就是故意的！少爺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剛剛那副得意勁兒，眼睛都快翹上頭頂了！”
“喲，瞧瞧某些人急的！自己扣扣索索不捨得出錢，別人出了錢反倒成了不是了！老百姓們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心裡頭自然都一清二楚！只賒稀粥和乾巴巴的饅頭，怎麼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你……”季家的下人被激得憤怒異常，一個個擼起袖子來，準備跟季家的人幹架。
“住手！”季昭璋出生呵斥道。
“大少爺，他們都快踩在咱們頭上了，難不成，您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不管？能便宜了蘇家去才怪！
縱使心裡再恨蘇家，這會子季昭璋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一時難忍，而壞了自家妹妹的大計劃。
季昭璋神色不變，道：“不用管他們，咱們管好自己的棚子就行了！”
自家大少爺都這麼說了，下人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乖乖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站好。
主子都來了，總不好再像剛剛沒人的時候那樣散漫了。
“哈哈哈，關好自己的棚子就行了……你們聽聽這話，真是想不到，堂堂季學官，竟然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那名蘇家子弟囂張至極地笑著。“這可真是夠難得的！”
季昭璋冷眼看著那名蘇家子弟：“今年的年終考核，多了一項品行考核。我原本
還覺得沒必要，現在看來，分明很有必要。”
那名蘇家子弟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季昭璋可是出了名的嚴厲！蘇家的那些個子弟雖然沒有在季昭璋手裡待過，但耐不住季昭璋的權利大，很多考核方面的事情，他都能插手。這才是最麻煩的。
那蘇家子弟暗恨地看著季昭璋，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終於老實了。
季昭璋懶得再去看他。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紀婉儀和季昭璋兩個人在善棚裡待了一段時間，就轉頭又去了其他善棚。
蘇家其他善棚裡的人依舊囂張的要命，不過，季昭璋見好就收，並沒有每一個善棚都敲打一遍。
一圈兒下來，天也慢慢黑了。
毫無例外，季家的善棚沒有一個人光顧。
馬車晃晃悠悠，拉著饅頭和清水往季家走去。
“哥，你說咱們府上今兒個晚上能換花樣不？”紀婉儀問。
一晚上連著一早上喝粥吃饅頭，這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