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孃的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明白差距以後，季母即便心中有些憧憬，卻也絲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樣其實也很好。
非常好。
紀婉儀毫不客氣，將裝榛子的布袋開啟，隨手抓了一把，一邊剝殼一邊笑嘻嘻道：“娘您可得早點做好心理準備，沒準兒我大哥他娶了媳婦以後比現在還嚴重呢！”
嚴肅刻板的季學官被人拿娶媳婦兒的事開玩笑，耳根子難得發燙了一回。
他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用一種沒什麼殺傷力的眼神瞪著紀婉儀：“胡說八道些什麼！”
季母配合著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大哥，今日蘇家又鬧了什麼么蛾子沒？”蘇家時不時對季昭璋下手這件事紀婉儀和季父季母都知道。
季昭璋倒是想報喜不報憂，但是紀婉儀還是有渠道打聽訊息的。
一開始蘇家搞小動作的時候，季昭璋閉口不談，反倒是紀婉儀主動找他說起白日裡發生的事情，以至於到後來季昭璋乾脆選擇直言不諱。
現在紀婉儀主動問了，季昭璋便道：“今天幾個蘇家的學生在半路上把我攔住，我瞧著他們的架勢，大概是想激怒我，然後讓我出手對付他們，這樣一來，季家就不佔理，正好讓蘇家跳出來出風頭！”
“他們家可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紀婉儀嫌棄地皺了皺眉，“大哥，你沒有被他們得逞吧？”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蠢的人嗎？”季昭璋勾起唇角，意氣風發。“放心吧，那幾個蘇家子弟都沒腦子，出來鬧事也不事先想好策略，我離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在那裝殘廢呢！”
裝殘廢？！
“大哥，你該不會真的對他們動手了吧？”紀婉儀急了。
季母也憂心忡忡：“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放心吧，只是浪費了幾粒榛子，點了他們的麻穴而已，等那股子麻勁兒消失，他們身上查不出一丁點兒痕跡來！”
季母和紀婉儀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那就好。”
兩個女人齊齊說道。
涼涼從紀婉儀的懷裡跳到桌子上，它對桌上這些圓溜溜的東西非常感興趣，用小爪子輕輕一碰，圓溜溜的東西就滾了起來。
涼涼興奮極了。
“這是我特地給你買回來的，你趕緊把你的貓弄走，別讓它把榛子弄撒了！”季昭璋略帶不滿地催促道。
紀婉儀點頭應是，做法卻跟季昭璋的要求背道而馳。
季昭璋讓她把涼涼弄走，而紀婉儀卻從布袋子裡抓出一小把榛子來，然後將袋子繫好了，放到季母手裡。
她把抓出來的那把榛子放到桌子中心的位置專門給涼涼玩。
季昭璋：“……”
毛茸茸四條爪子的小東西，果真不討喜！
季昭璋慢慢繃起臉來，紀婉儀忙著逗弄涼涼，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
“總讓蘇家這麼嘚瑟著也不是辦法，咱們一直不出手，蘇家還以為咱們真的怕了他們！”紀婉儀剝開一粒榛子，將果肉遞到涼涼麵前。
可惜涼涼只對大魚大肉感興趣，對堅果完全無感。
季昭璋眯眼盯著涼涼：“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件事畢竟還牽扯到你自己。你是個女兒家，不可能一輩子都女扮男裝，萬一弄不好，會影響你的清譽。”這也是他一直沒有真正跟蘇家動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