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管紀婉儀如何的不情願,在季昭璋的再三催促下,她還是帶著拾墨惜文兩個丫頭出門了。
到了侯府,謝景涼早已有了安排,自報了家門後,立即便有專人將她跟兩個丫鬟帶去了謝景涼專門騰出來的書院。
而且出乎紀婉儀預料,謝景涼真的把這裡佈置成了學堂的模樣。
裡面的文房四寶跟各色名貴書籍,更是比比皆是,個個都是精品。
如果撇開自己跟謝景涼的私人恩怨(婚約)不說,這個謝景涼辦事,還真是挺讓人放心的,怎麼以前的帝京裡,會有那麼多關於他的不好傳聞呢?難道是有人故意抹黑他?理由呢?
紀婉儀甩了甩頭,把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諸了腦後。
她本以為既然謝景涼信誓旦旦的說了要教導自己功課,那他就一定會很積極才對,可沒想紀婉儀進了學堂都已經好幾個時辰了,謝景涼也依舊沒有現身。
紀婉儀等的有些苦悶,心底更是抑制不住湧起一抹小小的失落。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紀婉儀坐不住,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你們說,他謝景涼是不是忘了要教我讀書這件事?”她煩躁的問惜文和拾墨。
“這……”拾墨四下看了看。
謝景涼考慮的非常周到,這學堂裡不但跟學問有關的東西配置得非常齊全,就連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也人數頗多。
她們主僕三人現在在院子裡能看到的,就有兩個丫鬟兩個小廝。
這四人低眉順眼,沒有故意湊過來惹她們主僕三人的煩,而是站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上,只要紀婉儀需要,他們就會立即應聲過來。
這個距離,正常說話聲自然是能夠聽到的。
拾墨於是小聲湊過去,跟紀婉儀咬耳朵:“小姐,奴婢覺得,像謝小侯爺那般紈絝之人,教您讀書興許只是一時興起,可能,可能真的會忘也說不定。”
鑑於這段時間紀婉儀時常被謝景涼連累受傷,即便最後又被謝景涼救了,拾墨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疙瘩。
再加上紀婉儀對謝景涼的牴觸心理,是以,拾墨對這位謝小侯爺的印象實在談不上太好。
紀婉儀也覺得拾墨的這種假設可能性比較大。
“好說歹說不用他教,他自己非要攬了這個活兒,現在可倒好,我辛辛苦苦地過來了,他卻沒了影,你們說,這傢伙是不是在故意折騰我?”
她就不是塊讀書的料,謝景涼要是拿這件事來耍她,那也實在……太惡劣了!
這麼想著,紀婉儀就覺得,自己先前生出的那種謝景涼其實也不錯的想法實在太可笑了。
“小姐,其實,若真的是這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之前沒作聲的惜文突然開口。
“這算哪門子的好事?這要是在家,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在這裡,你自己瞧瞧。”紀婉儀抖著手指向四周,言語間頗為嫌棄。
“學堂布置的是不錯,若是真心向學的人來這裡,定然會欣喜若狂,可你家小姐我……這分明是牢籠啊!咱們說話都得裝蚊子,時間長了,還不得憋死!”
“小姐,只要謝小侯爺不管您,您在這裡不就既安全,又不用面對季大少爺了?”惜文眨眨眼睛。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紀婉儀突然福至心靈,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子,“嘿嘿,那感情好。”
紀婉儀朝站在不遠處的小丫鬟揮了揮手:“過來!”
“季小公子,不知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