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璋看著毫不走心的她,只覺的頭疼不已。
想他季昭璋堂堂一個學霸,無論禮義仁信還是生活品德,那可都是西郊郡人人稱頌的佼佼者,怎麼到了他唯一的弟弟這裡,就完全的變了個樣呢。
不學無術不說,天天還只知道流連煙花柳巷,走雞鬥狗,什麼時候,他才能知道長進呢?
作為長兄,也作為季家的頂樑柱,有件事,季昭璋覺得真的不能再拖了。
當即,他便放下茶碗,冷冷看著紀婉儀道:“二弟,你也已經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收收心,好好的磨礪一下自身的學識跟為人品德了。我已經跟爹孃商議後,稍後便為你重金聘請一位夫子,讓他好好的教教你為人處世的規矩,也免得你整日在外面瘋跑,竟遇上些不著調的危險時期。”
說到危險二字,季昭璋不由眯眼看了看紀婉儀臉上被雪玉膏覆蓋的幾道傷痕,緩和嗓音關係道:“臉上的傷,可請大夫瞧過了?”
“瞧過了瞧過了,大夫說沒什麼大礙的,更何況謝小侯爺還給我送來了好些雪玉膏呢。三百兩一盒,我簡直賺大發了,嘻嘻!”
紀婉儀沒心沒肺的笑,心裡面卻叫苦不迭。
好好的給她找什麼夫子啊,她又不是真的季晚,又不是真的需要去考什麼狀元,就讓她安靜的混吃等死,做一個吃喝不愁的紈絝不好嗎?
只要她尋到機會,讓所謂的紀婉儀香消玉殞,往後不就沒她什麼事了嗎?到時候,她就可以恢復女兒身,天高海闊憑魚躍了啊。
她才不想被季昭璋這麼折騰呢。
說什麼找個夫子來教她,其實是變相軟禁吧?
每天被他罰抄書,她已經夠可憐的了,她才不要再被一個吹鬍子瞪眼的小老頭天天管呢。
她是來西郊郡玩的,她才不要煩死。
心裡這樣想著,她立即便哭喪著臉,哀求的看著季昭璋道:“哥,你明知我不是讀書的料,你又何苦這樣折騰我呢。而且我本就體弱,稍微累點就會四肢發軟心裡發慌,難道你忍心你唯一的弟弟因為讀書學知識而英年早逝嗎?到時候爹孃白髮人送黑髮人,還不知得多傷心呢,嗚嗚……”
說著,紀婉儀就裝模作樣的嗚嗚哭了起來。
季昭璋看了,差點沒把心臟病氣出來。
這就是他季昭璋的親弟弟嗎?他怎麼這麼爛泥扶不上牆……
“給我閉嘴!此事一定,絕不容你推諉拒絕,你要是敢去爹孃那裡賣哭撒潑,我有的是方法管束你!”
說完,季昭璋便氣哼哼的拂袖而去了。
紀婉儀欲言又止的看著他背影,到底沒能再纏上去,煩著季昭璋打消這個念頭。
坦白說,作為大哥,季昭璋真的是很稱職的。
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季晚,所以季昭璋的這些稱職跟為她著想,她真的無福消受啊。
紀婉儀欲哭無淚,只能坐在窗邊兩眼發呆,如喪考妣的不住唉聲嘆氣。
噹一聲絳紫錦袍的謝景涼出現在她院子裡的時候,瞧見的便是紀婉儀這幅對天仰嘆的苦逼模樣。
想到紀婉儀的娘跟膽小,謝景涼不禁疑惑:不會是昨天的事太過驚險,又把他嚇出毛病了吧?如此愁眉苦臉的季晚,看著可真是礙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