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鈺定定地看著曲綰心,眼裡滿是複雜,他的眸光幽冷若寒霜,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但是本王也不能看著你死,綰心,你還是走吧!”
“我不要!”曲綰心淚光盈盈地看著簡鈺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要,只求王爺不要趕我走,讓我陪著你一起走完人生最後的路。.:。”
在這一刻,她的心裡已經做了決定,若是這一次簡鈺真的死了的話,那麼她就陪他一起死!
簡鈺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若如此的話,那你幫我做一些事情吧!”
曲綰心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簡鈺眸光若幽潭,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半晌後他才輕聲道:“你傳個訊息給簡仁,告訴他我已經死在這裡,然後再把這個兵符交給他。”
簡鈺手掌重兵,只是那些兵馬大部分都是朝庭的兵馬,而他自己手裡有一支大約五萬的精銳,那些人只聽從簡鈺一人的號令,也正是因為有那些兵馬散在京城之外,所以之前皇帝對簡鈺就算有再多的猜疑,也不敢動簡鈺一分。
那些兵馬可以說是簡鈺手裡最為強大的力量,有拉枯摧朽之能。
曲綰心此時見他拿出這枚兵符,愣了一下道:“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簡鈺淡淡地道:“為你掙個功名。”
曲綰心面色大變,簡鈺輕聲道:“這些人以後就歸你節制,你可以把這塊兵符給到簡仁,也可以自己留著,這就當做是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吧!”
“不!”曲綰心大哭道:“我不要!”
簡鈺笑了笑道:“好了,不逗你了!這個兵符你交給簡仁就好,我和簡仁之間鬥了這麼多年,他一直想我死,我若是死了,他又手掌我的兵符,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王爺是想把簡仁除去?”曲綰心問道。
簡鈺點頭道:“他雖然身為太子,卻沒有一點儲君的樣子,而父皇對他又極為寵愛,依著父皇的性子,必定會將這天下傳給他,與其讓他得到天下後為禍四方,還不如盡我之能將他除去。在他的眼裡,你已經背叛了我,所以從我這裡得到這枚兵符,那也是正常的。”
曲綰心的眼睛一紅,搖頭道:“我不要離王爺!”
“綰心,你做了多年王府的謀士,很多事情你心裡也是清楚的。”簡鈺輕聲道:“我對朝堂諸事的心思,你比晴萱還要了解得多,如今我命在旦夕,已經沒有時間了,所以你必須幫我!”
曲綰心淚流滿面:“王爺為了大秦的江山操碎了心,可恨朝堂上下盡是無能之輩掌權,皇上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簡鈺微微一笑道:“這話你也就在我的面前說說就好,切莫在別人的面前說。”
曲綰心將那塊兵符收下道:“我現在就去,王爺保重,待我將兵符送到京城之後,再來找王爺。”
簡鈺輕輕點了一下頭,曲綰心抹了臉上的淚,牽來一匹馬,翻身上馬,然後策馬離開。←→ㄨ網
簡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裡滿是寒意,他知道若是他不染上疫症,以曲綰心的行事,只怕還得再生出一些事情來。
他輕聲道:“曲綰心,你終是親口承認你背叛了我,那麼往後對你的任何懲罰想來也不過份,你這一次若是真的只去京城的話就還好,你若有二心的話,這一次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平淡的話語裡吐露了極為濃郁的殺機。
簡鈺覺得胸口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從他的了嘴裡噴了出來,他的身體也輕輕晃了一下,夜瀾奔到他身邊道:“王爺,你怎麼樣呢?”
“沒事。”簡鈺輕聲道:“一時半會應該還死不了。”
夜瀾的眼睛頓時紅成一片。
簡鈺的嘴角微微一勾,輕聲道:“你把曲綰心帶著我的兵符的事情傳進京城,一定要把這個訊息告訴簡義。”
夜瀾輕聲道:“王爺是想讓簡義和簡仁互相殘殺嗎?”
“不是。”簡鈺笑了笑道:“我只是讓簡義知道這件事情罷了,簡仁原本勢力就比簡義的要大,根基也要深厚得多,如果簡仁的手裡再掌了兵權,你覺得簡義會怎麼做?”
夜瀾想了想後道:“賢王極擅隱忍,這些年來一直隱而不發,直到近來,尋到合適的時機才一飛沖天,他忍了那麼多年,為的不過是得到那個位置。如今王爺若是出了事,兵權卻落在簡仁的手裡,那麼他必定會在此之前做出選擇,一個是想辦法半路劫殺曲綰心搶奪兵權,另一個就是搶在簡仁手掌兵權之前控制住京城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