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聽到這句話輕輕一笑,呂萼兒在旁看著蘭晴萱,看到她那雙含笑的眼裡分明透著憂傷。、
呂萼兒之前從呂三思那裡聽到一些關於蘭晴萱的事情,卻又覺得京中的大家閨秀,多少都是有些性子的,對下人就算是再好,下人也只是下人罷了。
但是她看到蘭晴萱對傾畫和傾詩是真的盡心,按常理來講,傾畫不過是個小丫環,死了也就死了,而蘭晴萱如今已經是洛王妃了,就算是感情再深賞口厚棺或者其他東西就好,沒有必要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送葬,從這件事情,呂萼兒可以看出蘭晴萱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她之前覺得像呂三思對蘭晴萱的描述會有些過了,但到這幾日相處下來,她便覺得呂三思的話是對的,蘭晴萱的確值得她用心保護。
她那天進府的時候雖然對蘭晴萱說過會好好保護她的話,但是那些話很多都是說給簡鈺聽的,她當時甚至還在想,如果蘭晴萱真的配不上簡鈺的話,那麼她尋個機會離開便是。
但是到此時,她已經完全改變了主意。
簡鈺和蘭晴萱準備回府,他拿了一把青油傘,上面畫著一副紅梅圖,紅色的梅花在這片冰雪之中是那麼的顯眼,又是那麼的讓人憂傷,猶如新濺的血。
殺氣不期而至,簡鈺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呂萼兒和夜瀾手裡的劍已經出鞘,簡鈺將蘭晴萱摟進了懷裡,蘭晴萱輕輕咬了一下唇,簡鈺輕聲安慰:“別怕,不過是群鼠輩罷了。”
蘭晴萱見那些手個個武功高強,都是訓練有術的殺手,那模樣又赫然是拼命的,她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擔心,她輕聲道:“你的舊傷還沒有好,近期不宜用真氣。”
簡鈺輕輕點頭道:“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蘭晴萱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更加不放心,她一直覺得簡鈺的性子雖然看起來很淡定,但是從很大的程度來講,他還有著屬於他的暴躁。
她靠在他的身邊,下意識的把手裡的銀針拿穩了。
簡鈺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眾暗衛的中間。
殺氣朝兩人漫了過來,四周的黑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圍殺了過來,他們今日是有備而來的,無數支利箭朝兩人射了過來。
呂萼兒擅使暗器,對於接箭這一類的事情也是極為擅長的,她擋在兩人的面前,那些箭沒有一支能靠近兩人。
一輪箭雨過去之後,簡鈺吩咐道:“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箭!”
他的話音一落,他身邊的暗衛應了一聲,極快的將他們背在身後的弓箭開啟,再極快的組裝,然後撿起地上的箭往弓上一扣,一支十發,加了彈簧的利箭便如飛蝗邊射出。
那些箭的威力比方才對方射過來的那一批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那些刺客原本以前今日是他們對簡鈺的圍殺,尋常他們是不敢來找簡鈺的麻煩的,只是因為聽說他最近舊傷復發,正在養傷,動不得真氣,所以他們才敢過來。
就算如此,他們這一次還出動了兩百來人,以十倍於簡鈺的人馬圍繞殺他!
只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他們錯了,簡鈺這個名揚天下的戰神,就算是他自己病了,他的身邊還有一群虎狼之師,他身邊的每個暗衛都是訓練有術的,百裡挑一的頂級高手。
更不要說簡鈺早年曾讓人制了一些極為厲害的連弩弓,之前他們只是聽說過,此時一遇見,便覺得他們的戰鬥力比這些刺客們想到的要可怕得多!
那些刺客大多數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死在了連弩之下。
餘下的想要逃走,卻被夜瀾等人劫殺,只餘下一人倉惶逃走,全了性命。
原本了雪白的大地此時已經染上了鮮豔的紅色,看起來倒像是紅梅落了一地,是那樣的刺目。
原本是精心策劃的暗劃,到此時已經成了一場屠殺。
蘭晴萱並沒有看著地上的屍體,而是一直看著那個逃走的刺客,那刺客身手極好,身體看起來也很纖瘦,和其他的刺客是不太一樣的,那模樣更加一個女子。
簡鈺問道:“在看什麼?”
“我總覺得今夜刺殺我們卻逃走的那個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她是誰。”蘭晴萱輕聲道。
簡鈺淡淡地道:“不用擔心,製造這麼粗劣的殺局的人不會是多麼厲害的對手,他出手的次數越多,破綻也就越多,以後要對付起來也就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