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禮之後,皇后拉著蘭晴萱道:“好孩子,昨夜可有嚇到?”
她的那副樣子,赫然便是極為慈愛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溫度。
蘭晴萱知她此時不過是做做樣子,蘭晴萱微笑道:“那些賊人雖然兇得緊,但是王裡的侍衛個個身手都是極好的,又豈能讓他們佔了便宜?”
皇后沒有從蘭晴萱的眼裡看到軟弱和懼怕,眼晴微微一彎,卻沒有一絲溫度了。
依著規矩,簡鈺和蘭晴萱還得去看看賢妃,賢妃早已經在宮裡親手做了簡鈺最喜歡吃的糕點,她看到兩人到來之後極為高興的招呼兩人吃東西。
蘭晴萱此時卻已經覺得有些倦了,卻還得強打起精神來和賢妃說話。
她雖然對賢妃的感覺還算不錯,只是在人心隔肚皮的宮裡,且之前賢妃和簡鈺的關係她也曾聽到過一些,這中間也是有下些嫌隙的,所以在賢妃的面前她也不能完全放鬆。、
賢妃卻沒有問她昨夜遇刺的事情,只是在蘭晴萱走的時候,她輕輕說了句:“往後要仔細一些,有的人就是瘋狗,不死不休。”
蘭晴萱扭頭看了賢妃一眼,賢妃卻又長長嘆了一口氣,眼裡的關心未加任何掩飾,她輕聲道:“多謝母后提醒,我和王爺都會小心的。”
賢妃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次進宮,蘭晴萱的心情和之前進宮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看事情也和以前不一樣,傳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心裡所感受到的。
等兩人從宮裡出來,冬日天黑得早,雖然如今離酉時還早,可是天空中已經透著幾分暮色了。
蘭晴萱對於這樣的暮色並不反感,只是在上馬車的那一刻就覺得有些累了,靠在簡鈺的懷裡不想說話,馬車緩緩前行,讓她的心裡充滿了溫暖。
簡鈺看到她的樣子很是心疼,卻並沒有出言寬慰她,只是將她摟得緊了些。
兩人回到王府的時候,卻見王府的門口站著一個俏麗的人影,一身蔥綠色的襖子,手裡執著一把天青色的傘,她的袖子微微落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只一眼,便能看出眼前的女子是個絕色佳人。
簡鈺看到那個人影笑了笑,蘭晴萱還是第一次見到簡鈺對她以外的女子露出這樣溫和的笑意,她輕聲問道:“你認識她?”
簡鈺點了點頭,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朝那女子扔了過去。
那雪團在中間炸開,變成幾十雪塊朝那女子擊了過去。
蘭晴萱粗懂一些武功,一看那雪塊的速度,再聽到那呼呼而起風聲,知那些雪塊此時已經變成了利器,若被擊到,必受重傷。
她心裡有些奇怪,簡鈺方才那是那樣溫和的樣子,怎麼突然就變了臉?
只是她很快就明白為什麼了,只見那女子手裡的傘一掃,那些雪塊擊在她的傘面上,那些雪塊的位置就完全變了。
原本透著殺氣的雪塊在剎那間變得溫順無比,直接順著她的傘沿滑了下來。
蘭晴萱讚道:“好俊的身手!”
她還沒有贊完,那女子反手一揮,方才即將落地的那些雪塊又聚成了一團,直接朝簡鈺飛了過來,簡鈺的嘴角微勾,袖子一拂,那些雪卻突然全部化成了水,淋了簡鈺一袖子。
簡鈺嘆道:“萼兒還是像以前一樣胡鬧。”
“才不是我胡鬧,是王爺在胡鬧。”呂萼兒這時才轉過身,將手中那把天青色的傘放下來道:“每次見見到王爺,都得提防被王爺刺上幾個透明的窟窿,若不是我機警,怕是早已死在王爺手中多次了。”
蘭晴萱這才看清楚眼前女子的模樣,她長得很杜琪娘很是相似,不算很美,眉眼間還透著幾分英氣,那模樣分明帶著幾分爽朗。
簡鈺笑了笑道:“原本以為人跟著瞭然大師唸了幾年佛,性子會變得溫和一些,沒料到還是這副樣子。”
他說完後扭頭對蘭晴萱道:“她便是呂大哥的女兒呂萼兒,萼兒,過來叫嬸嬸。”
呂萼兒嘻嘻一笑道:“嬸嬸?嫂嫂還差不多!我之前聽說王爺娶了王妃,我還在想,是哪個女子那麼倒黴會被王爺看上,後來父親和母親又說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女子,我來之前為嫂嫂唸了好長時間的經了,嫂嫂放心,我一定會你從王爺身上沾到的晦氣祛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