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被他這般胡鬧一通後倒放鬆了下來,那邊錦娘已經進來到侍侯兩人了。
簡鈺離開後,蘭晴萱將她所有知道的事情串聯了一回,只是這中間還有許多點她想不明白,於是問錦娘:“太子京城的宅子在哪裡?”
“就在興德坊附近。”錦娘之前伺侯皇后,太子常到皇后那裡去議事,所以錦娘對於簡仁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少。
蘭晴萱又問道:“興德坊?那附近是不是有很多的民宅?”
“附近是有很多民宅。”錦娘答道:“只是太子的那座宅子卻在湖邊,若是暴炸的時候靠近湖邊應該波及不到附近的民宅。”
錦娘是個聰明人,蘭晴萱一問這件事情她當即就明白了蘭晴萱的意思。
蘭晴萱輕輕鬆了一口氣,錦娘又道:“王爺平素行事看似有些胡鬧,他實則心如明鏡,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心裡清楚得很,王妃不必太過擔心。”
蘭晴萱聞言這才安心了些,她輕聲道:“我一直都覺得爭謫之事太過醜惡,有些時候也害怕,不管王爺和太子鬥得有多厲害,我都不想波及尋常百姓,他們只是想安生過日子罷了。”
“王妃仁慈。”錦孃的眼裡帶著淺笑道:“這京中的權貴,很多都只會關心自己的利益得失,很少會為尋常百姓考慮。有王妃在王爺的身邊,想來以後大秦的天下會也會受到影響。”
蘭晴萱笑道:“你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了,我哪來那樣的本事。”
錦娘只是輕輕一笑,並未多加解釋。
夜瀾那邊也帶回了消失,太子的私宅那邊炸燬了好幾間廂房,後面的花園更是炸得面目全非,現場更是起了大火,但是那火併沒有燒出去就被撲滅了。
所以這一次暴炸的事情受到影響的只有太子,並沒有擾到其他的百姓。
蘭晴萱聽到這個結果暗暗鬆了一口氣,輕聲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王府這邊都能感覺得到,那些百姓又豈會沒有被擾到,夜瀾,你這訊息報得實在是有些避重就輕。”
夜瀾輕笑道:“屬下怕王妃擔心罷了。”
蘭晴萱的眼裡透出了淡淡的笑意,輕聲道:“王爺現在在哪裡?”
“王爺已經進宮了。”夜瀾答道:“王爺走的時候還刻意交待過,他今日可能要午後才能回來,王妃配的藥他怕是來不及喝了。”
蘭晴萱也是服了簡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還記著吃藥的事情。
她甚至能想像,他出門時吩咐的樣子,他的眉眼裡應該是帶著幾分得意的。
她淡聲道:“王爺的病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候,又哪裡能把藥停呢?錦娘,你一會吩咐廚房照常煎藥,煎好後用壺裝著給王爺送進宮去。”
錦娘輕笑一聲道:“我現在就去準備。”
夜瀾也笑了笑,他想起簡鈺出門時還說了一句話:“你把本王方才的話告訴王妃之後,她肯定會讓錦娘去煎藥,然後讓人把藥送進宮。”
夜瀾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家王爺其實還是非常瞭解王妃的。
王府這邊有條不紊的運作著,整個京城都因為簡仁的私宅發生了暴炸而炸開了鍋,與此同時,朝中的大殿之上吵成一鍋粥。
站在簡仁那邊的大臣們說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大,必定是別有用心之人刻意用火藥炸了那間宅子,以示心裡的不滿,他們要求皇帝徹查此事,替太子主持公道。
還有大臣說那炸藥的威力巨大,如果不是太子把炸藥放在庭院裡的話,是不可能發生那麼大的暴炸的。再則那間宅子平日裡看守極為嚴密,誰能將那些火藥運進去?他們也求皇帝徹查此事,還事情一個真相。
更有大臣說近來京中連著發生暴炸的事件,是不是戶部那邊的明火又被盜了,否則的話那些炸藥哪裡來的?最最重要的是,一點點炸藥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動靜。
一時間朝中的大臣為這件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只是眾人在聽到最後那一波大臣的觀點後,也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有些古怪。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太子的私宅裡發生的事情雖然說是太子的私事,但是朝中有嚴令,所有的火藥的使用都需上報朝庭,臣方才已經查過戶部的冊子,太子近一年來從未申領過火藥,這一批火藥在他的宅子裡突然暴炸,這件事情就不再小了。前幾日戶部侍郎楚離書的案子時,曾詳查過火藥的數量,除了那一批對不上之外,並沒有遺失,那麼太子殿下私宅裡的火藥是哪裡來的?”
皇帝的面色頓時有些不好看,雖然他一直都在為簡仁上次在京郊的暴炸案子遮掩,但是這一次是簡仁的私宅裡發生了來歷不明的火藥,那麼這件事情簡仁就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如是簡仁私運黑火都不治罪的話,那麼他若還治了楚離書的罪,那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皇帝的心裡窩了一團火,暗罵簡仁簡直就是個糊塗蟲,居然還藏了一批火藥在自己的宅子裡!